就在边关月和琨姣这对虚伪师徒对峙的时候,纪逐月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抽空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抚平袖口的褶皱。
那个方向是她们暂住的客栈,纪逐月的目光落在了二楼某个小房间的窗户上,是客栈二楼唯一亮灯的房间。
房间的主人也显而易见了——姜偃。
比起琨姣的气息,边关月更熟悉的显然是她经年的好友,会下意识地把对方当成自己人,更何伦姜偃在阵法上的造诣发出高超,隔绝掉存在感并非难事。
只不过姜偃对于边关月来说是至交好友,但对纪逐月来说却不是,从始至终对于姜偃的存在,纪逐月就心知肚明,于是她便顺其自然,什么都没做。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争,才是最大的争,是最好的反击和回应。
纪逐月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捻了捻手指。
另一边边关月已经从暴跳如雷中冷静下来,代价是琨姣红彤彤的耳朵和脸——边关月揪的。
不止如此,边关月还拿走了琨姣的糖葫芦,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拜边关月所赐,琨姣的脑袋大了一圈,正用控诉的目光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非得在这时候出现吗?就没点眼力价吗?没看见你老师正在忙正事呢吗?就非得在这个时候打扰老师和师娘吗?!”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听得出来,边关月确实是非常不满。
其实琨姣根本没看见多少不该看的,因为在琨姣惊呼的时候她俩已经完事了,只不过还在抵着额头,看向彼此的眼神非常拉丝,断都断不开。
就算是什么都没看见,边关月也生气,正是温存增进感情的好时候,然后琨姣喀嚓一下子“眼睛瞎了”把一切都破坏得干干净净,边关月要是乐意才奇怪,当时给她吓一激灵。
琨姣已经不唔唔唔了,瞪着一双死鱼眼麻木地看着边关月。
边关月对上琨姣的眼睛才想起她现在说不了话,若无其事地解开对她的禁制,抱臂冷艳说道:“说吧,我看看你能说出来个什么子丑寅卯。”
琨姣立马用手去揉自己的耳朵,嘟嘟囔囔地回话道:“我不是没见识过这场面么,还不许我惊讶一下了?”
作为一条未成年的小蛟龙,她那里见识过那么劲爆的现场,可不就是很惊讶嘛!
说自己眼睛瞎了也是真的,虽然她现在接受了自己多个师娘的事实,但实际看到边关月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表情时,她真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哎呦一声。
不知为何,边关月并不是禁欲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张扬肆意,美食美酒尝个够,绝不委屈自己,更不会压制自己的欲//望,但偏偏她一和情爱沾边,就会让人觉得非常割裂。
这也是云黛兮当初迟迟不表明心意的原因,因为边关月看着像是要孤身几千年,谁知道她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给自己找了个情缘。
所以云黛兮最讨厌的人不是边关月也不是纪逐月,而是让边关月开窍的林无眠——要不是她,边关月现在还每天傻乐呢,可是林无眠非要多此一举。
琨姣小眼神乱瞟,终于蛟脑灵活一回,眼前一亮,盯着纪逐月就大喊一声,“师娘救救我!”
纪逐月正要走过去的脚步顿了顿才走向边关月。
就在琨姣以为自己有救了的时候,纪逐月走到了边关月的手边,淡定说道:“师娘听老师的。”
边关月得意地叉腰大笑。
琨姣傻眼。
这俩人合起来欺负蛟!还有没有点师德了!
“不公平!我不服!你俩是一伙的。”
边关月得意洋洋地揽住纪逐月的腰,高傲地抬了抬下巴,“不服的话你也找个?哎呀,未成年的小蛟龙找不了情缘,早恋可不好。”
“哼!不理你俩了!”琨姣发现自己说不过老奸巨猾的边关月,就借机跑回客栈。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等她变成成年蛟了,她也这样胡说八道了,给年轻人一点胡说八道的小震撼!
“小聪明倒是不少。”边关月摇头失笑,拥着纪逐月走在后面,“那咱们也回去。”
即使再不舍再想黏糊在一起,两人也是分房睡的。
主要是这一晚上已经足够考验人的心脏了,不能再深入了,边关月怕自己一激动之下控制不好气息,拆了整个客栈。
而且谈恋爱这种事还是得循序渐进,不能太着急,急就容易出问题。
“纪纪,晚安。”边关月敲了敲墙壁,带着笑意地说道。
“晚安,边边。”
……
自从那天晚上琨姣撞破了边关月和纪逐月的“奸情”,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绕着她俩走的,生怕她俩再想起什么不利于蛟的事,让蛟惨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