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法。”楚文姝赞叹道,“她现在应该又去申请结业考核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梁山长主持问心镜了。”
梁玄感脸上的皱纹重峦叠嶂,一层又一层,很是苦闷。
边关月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凑近楚文姝,好奇问道:“白学子可是白琨姣?她无法结业吗?”
按理说元婴期当个夫子绰绰有余,而白琨姣还是学宫学子,听起来还是个让人头疼的结业困难户。
楚文姝也是个自来熟的人,给未来同僚解释说道:“学宫结业必须是金丹期,参与结业任务和问心镜的再次问心,白学子实力没问题,只是以她的心性,不太适合放出学宫。”
“她做了什么?”
“在问心镜的幻境里,她作为泽林国的将军,斩杀了百万敌军还反杀回去……”在边关月疑惑不解的眼神里,楚文姝继续说道,“在敌国投降以后,还屠杀了敌国的皇室官员,还有屠城的举动。”
边关月真想不到那个被她气得跳脚放狠话的小白蛟竟然如此暴虐,“看到她为何屠城了吗?”
楚文姝:“敌国被打散的军队不服投降的决定,偷袭了她的兵将,造成近万人的损伤,她一怒之下杀人泄愤。”
边关月还要在问什么,就看到梁玄感推开尘封已久的山长阁楼的大门,被惊动起来的灰尘迎面飞来,抬脚进去都是古朴的腐朽味。
“到了。”梁玄感掀起一面圆镜上的纱布,“这就是问心镜。”
“我要做什么?”
“站着不动,凝视问心镜就行了。”楚文姝热心解答,还分给金冠荣和其他夫子一把灵瓜子,积极看戏。
其他夫子也没有走,就为了看看边关月能不能成为他们的未来同僚,她的问心幻境又是什么样的。
边关月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热心学子的身影,有什么样的夫子,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梁玄感为问心镜注入灵力,同时对边关月说道:“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边关月竭力不让自己拔剑,做出防御姿态。
片刻后,场景变换,边关月失去意识,不到一炷香,意识回笼。
她扭动脖子,顺势握住浮光剑,偏头就看到其他人震惊、一言难尽的目光。
边关月没有在幻境里的记忆,就看到问心镜定格在她把浮光剑扛在肩上,笑得一脸恣睢张狂的画面,眉眼如刀,灼灼其华。
挺好看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了,又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没通过问心镜的考验?”
楚文姝一直被认为不靠谱,但现在她甘拜下风,“在幻境里你出身孤儿,天赋卓绝,被一家大宗门收养,成为一长老的亲传弟子……”
边关月点点头,和现实相差无几,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问心镜给出的幻境,都是修士的心结所在。
“你成了少宗主,在宗门危难之际成了宗主,然后你让所有人都去挖灵矿,挖完了一处所有的灵矿,你去了其他宗门,继续奴役所有人给你挖矿,直到你把修真界所有大宗门都祸害了一遍,世上的灵矿也被你挖了一个遍,你成了修真界最有钱的修士。”
怎么能用祸害这个词!?
边关月面露憧憬,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有钱对剑修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她要是修真界第一人,她就那么干,让那些闲着没事干、只想着陷害弟子的老不死们都给她去挖矿!
她假意咳嗽一声,“所以我是过关还是不过关?”
梁玄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边关月残暴吧,她没杀一个人,只是把人打得半死,再伤痕累累地给她挖矿。
说她心性好吧,也沾不上边,她觉得世上的每一块灵石都该是她的,都应该进她的腰包,一块漏网之鱼都不该有,就算是别人的也可以是她的。
偏偏她只祸害大宗门大势力,不屑对弱小者出手,甚至还愿意分出去一点点灵石。
边关月大概猜出自己能干出什么事,为自己辩解,“楚夫子也是剑修,就应该知道我们剑修听不得穷这个字,有条件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做个有钱人,可以天天给我的浮光剑做保养。”
贫穷到月月俸禄都用来还债的楚文姝,吃住都在学宫,全身上下只有一把破破烂烂的本命剑,做梦都想成为一个富有的剑修。
偏偏她又是个很能惹事的剑修,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来上善学宫混口饭吃。
楚文姝好奇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剑修的?”
她并没有把佩剑拿出来,就一身夫子服,头发乱糟糟地扎了个混元髻,姿态落拓,要不是面容清秀,她看起来真的像宗门破产,出来讨饭的可怜人。
“那股兜里掏不出一个子的气味很明显。”边关月笑笑,“还有种剑未出鞘,剑意凛然又压抑,杀气腾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