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觉得林无眠可能因为一夜没睡,脑子都不好了,怎么就沉迷起了月亮?
安慰不了一点点。边关月觉得她脑子有病,因为月亮落下而难过成这个样子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无眠望着她一言难尽的表情,觉得她们这样各说各的,月亮都不是一个月亮,也挺有意思的,一夜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着说道:“我只是可惜月亮落下得太早了。”
却没有否认自己对月亮的痴迷,她依旧奢想月亮的青睐。
边关月不信,还是认为她脑子坏掉了,不欲和她争辩,叹了口气,“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八十万珠子只是听起来多,做起来你就发现更多了……咳咳咳,努力努力,还是能凑齐的,大不了你去抢和咱们一起进来的人。”
“有什么事多和唐姑娘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相信唐姑娘一定会体谅你的。”
显然,她觉得林无眠的异常是因为压力太大了,那这压力来源于唐浅浅。
林无眠没有急着否认自己,含笑应声,“我会的,小浅是我最珍视的妹妹,我会为了她和自己努力挣钱的。”
边关月自觉做了好事,挽救一个处于迷惘中的灵魂,骄矜地点了点头,“年轻人确实应该多努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万事须自为,跬步江山即寥廓,加油,我看好你。”
林无眠啼笑皆非地答好,“多谢,我会带上你的期许努力奋进,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不用不用,我就随口一说,还是为了你自己和唐姑娘吧。”
“没事。”林无眠声音微不可闻,轻到自己也听不清,“我当真了。”
她说得太模糊不清,边关月也没在意,“你自便,我就先练剑了。”
林无眠顺杆往上爬:“我可以观摩吗?我不会打扰你,如果是不能看的,我这就离开。”
边关月感觉她的态度过于诚惶诚恐,跟怕她发飙似的,不免有些无奈,“基础剑法而已,大陆货色,想来很多剑修小时候都练过这套剑法,你不嫌无聊的话,看着就是了。”
林无眠笑逐颜开,“能有机会见到浮光剑主的剑术,是我的荣幸。”
边关月没有再回话,眉目沉静,随手挽了个剑花,带着她独有的肆意和洒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看她练剑,但边关月对于想不通的问题不会过多深究,权当林无眠不在,专心致志地练剑。
剑光湛然,光彩夺目,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抢夺看客所有的注意力。
剑道天才并非浪得虚名,边关月的基础剑法和别人的不一样,或许基础剑法的创作者也想不到,有人会把那么平平无奇的剑法展示得如此凌厉,带着不破不立的孤绝。
边关月眼里只有她的剑,而世人浅薄,眼里只看得见她。
等林无眠回过神,才发现其他人都起来了,站在檐下围观边关月练剑,就连吴九娘也是在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边关月灵动的身影。
这让她心里多出几分不能独占至宝的干涩感。
她想,没人会愿意分享边关月。
边关月练完一套剑法,身上彻底活动起来,冒着腾腾热气,束起的长发调皮地跑到前面,红衣张扬,她朝着众人笑开,“哟,那么齐整,都是看我练剑呢?”
没人答话,都沉浸在之前的美景中,仿佛被凛然的剑光夺走了心神。
还是云黛兮对她最有免疫力,受到的蛊惑少了些,“你的剑光那么闪,不出来看看,还以为是打雷要下雨,可不得出来收衣服。”
边关月稀奇地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幽默呢?”
云黛兮:“如果你好好当个人的话,我可以一直都那么幽默,你能做到吗?”
边关月不敢保证,只说:“我尽量不异变成其他种类。”
“德行。”
边关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洋洋得意,“我要出门吃国都的早饭,然后去上善学宫,要一起吗?”
云黛兮矜持道:“既然你没伴陪着,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去吧。”
边关月刚想说自己不是那么稀罕,就听见林无眠说话,还拿唐浅浅当由头,“小浅没有辟谷,一直吃辟谷丹也没有什么味道,正好我也嘴馋了,不介意加上我们两个吧?”
唐浅浅声音又轻又柔,像是附和林无眠,还带着一丝委屈,“辟谷丹不好吃。”
林卢生毫无眼力见,“我也要去!”
其他人纷纷加入进来,吴九娘提议道:“我知道一家很地道的铺子,已经是祖孙在做了,他们家的馄饨几十年都很受欢迎。”
云黛兮剜了边关月一眼,心里骂道:招蜂引蝶。
边关月数了数人头,算上她自己,一共十一个人,这要是放开了吃,荷包可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