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口中的小数就是鹿笙的父亲鹿华诚。
“什么?”鹿里正听完,忙不迭起身。
“大母别急,我与他上去瞧瞧。”卓渝站起身说道。
卓渝办过几次盗墓的差事,不过大多是富商士族的墓穴,他们的墓里多会陪葬金银珠宝,才会被盗墓贼惦记上。
鹿儿庄的后山上全是村里的百姓,陪葬的物品不会太贵重,根本不值得人冒险去盗取。
后山上围了不少人,卓渝等人走近一看,发现确实是鹿山说得那般,山上有三四个大一点的墓全被人破开了口子。
卓渝查看了一下翻出的泥土,都还很新,仔细看里面带着不少蠕动的蚯蚓。
应该就是昨日夜里发生的事。
“你们谁昨日来过山上?”卓渝转头对看热闹的村民问道。
“我。”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大婶指了指北边的一个小坟包说道,“昨个太阳落山前,我还来给我家那口子烧过纸。”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生病
昨日是大年夜,家家户户不是放炮仗就是热热闹闹的聚餐,根本没人注意到后山的情况。
一圈问下来,根本没有有用的线索。
被盗的墓穴共有四处,经过在世亲人的确认,这些墓里稍微贵重一点的首饰陪葬品都被人洗劫一空,就连棺材上压棺的八枚铜板都被捡了个干净。
卓渝细细查看了一番。
这些个墓穴的盗洞每个都是随便找了个位置掏了个洞,这些洞大小不一,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卓渝断定,这件事不是专业的盗墓贼所为。
但卓渝实在闹不明白,近两年风调雨顺,无灾无难,怎么还有人跑到普通人家的坟地挖坟掘墓?
墓地里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现场被踩得乱七八糟。
一时找不到头绪,卓渝也只能想着等过几日回了衙门再派人好好查查,看旁的村是否也有发生这事。
下山的路上,祁枕书与卓渝说起,鹿里正摔下山那日的事。
“听起来是有些蹊跷。”卓渝蹙着眉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或许那日的事与昨夜的挖坟盗匪有关联。”
“我也不知。”祁枕书摇了摇头,“后山的脚印,我已经拓印下来了,等下午回了县里,我拿给你瞧瞧,不知道用不用的上。”
“可以啊你。”卓渝赞赏地看向她,又有些遗憾地道,“要不是知晓你念书好,真想招你进缉捕队。”
观察细致入微,做事沉稳谨慎,学识广博,缉捕队要是有这么一位智囊,那缉拿盗贼定是事半功倍。
二人说完正事,也走到了家门口,祁枕书想着问一问卓渝一些事情,但又有些羞赧。
她斟酌再三,刚一开口,就被着急询问情况的鹿里正给截断。
“渝姐……”
“后山上怎么样了?诚哥的墓可是损得严重?”鹿里正拄着拐杖,远远看到俩人走过来,忙上前来问道。
祁枕书抿了抿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卓渝顾着鹿里正的腿脚,也没听见祁枕书唤她。
“不严重,不严重,三叔公已经寻了泥瓦匠,这会已经给重新补上了。”
其实鹿华诚的棺材被人撬了,但估计是下葬的时间不长,尸身腐烂的味道过重,棺材只被撬了一条缝,就没有再继续了。
卓渝怕说多了让老人家担心,捡着轻的给她说了说。
等进了鹿家的堂屋,众人正在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祁枕书又往里屋瞧了一眼,只看到一起玩耍的三个孩子,也没见到鹿笙。
祁枕书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鹿笙这是还没起床吗?
正想着,脚下一拐,出了堂屋,往西厢的北屋走去。
推了门进屋,果然一眼就见到了床榻里侧隆起的被褥。
祁枕书心头一沉。
自打鹿笙来了之后,从来都没赖过床。
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床榻边,祁枕书用手支着身子往里探去。
鹿笙面向着墙蜷缩着身体,半张脸都埋在被褥里,眉毛皱成了一团,双眸紧紧闭起,额间的碎发被细密的汗珠打湿,一张小脸透着异样的红晕。
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手还没贴上就感觉到了湿热的潮气,祁枕书赶忙轻声唤她。
“鹿笙。”
“鹿笙。”
连着喊了两声都不见回应,祁枕书又赶紧拉开了她脸上的被子,一眼就看见了被汗水浸湿的被褥。
再看鹿笙全身潮红,满身大汗,内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也是烫得吓人。
“鹿笙。”祁枕书用手拭去她额头的汗,又低声唤她。
察觉到额上冰冰凉凉的手掌,鹿笙下意识地蹭了蹭,紧贴着掌心想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干涩的唇瓣动了动,发出一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