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娘能费心教育长公主,万事不要冲动跋扈,如今怎会天人永隔。”
“无心逃不过有心。”太后看着虚空,“哀家以为选了个人丁单薄的皇后好控制,哪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现在想想,推荐她的尤嬷嬷恐怕就是太皇太后的人。”
“曾经伺候过她祖母的人,哀家竟是忘了这一遭,是哀家糊涂,害了月儿的命。”
“月儿若不去要了孔妙珍的命,皇后她也未必进宫,皇后祖母不希望她进宫。”
“天生的祸水,进猎场选秀,就弄得自家亲爹失踪,这就是上天示警,结果她不认命,非要进宫,她倒是好好的,身边人都让她克了个倒霉,双亲不在的孤亡女,当真是毒瘤。哀家只恨自己心软,没有早一步杀了她。”
“娘娘现在也不能奈她何,不如想开些,放宽心境,还能多活几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倒是想再活久一点,可惜老天不允许。
平王又劝慰了太后许久,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从庆寿宫出来,魏向晚恰好在庆寿宫外,“本宫来给母后请安,叔王这是要出宫去了?那本宫送叔王一程吧。”
平王知道皇后这是有话对自己说,就由着她送。
“宗正令多半是由陛下的兄弟们担任,陛下如今没有存世的兄弟,等到皇子长成还有好多年,只怕还要赖叔王管着宗正府这一大摊子。”
平王能当宗正令,他的子嗣却不一定能当宗正令,魏向晚这是在同他保证,在他死后,宗正令的位置还是会落在平王府上。
“我见陛下和太后并没有别的意思,亓家如今子嗣不丰,人丁稀薄,实在不宜再起血腥,大家都好好的,我死了到地底下也有脸面见列祖列宗。”平王解释。
“我知道的。”魏向晚换了小辈语气,“这会如果是我犯错了,叔王也会替我说情,旁家的大族长做的事,叔王做起来格外艰难,谁让是天家事呢?”
“你是个乖孩子,你祖母把你教养的很好。”平王看着她,“太后已经失去了她唯一的女儿,也再掀不起风浪,你好生照看她到老,亓家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魏向晚一口应允,她从来没打算和太后为敌,是太后不放过她,她也只能步步为营。
“她年轻时很精明的,未曾想老了竟是糊涂至此。”平王叹气摇头,“人老了就该死,活着成了老糊涂,就是给后人添乱。”
送走平王出宫,小雪好奇问魏向晚,“娘娘为何特意来见平王?他还替太后求情,太后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却视而不见。”
“他老了。”魏向晚转身慢慢朝长乐宫走去,“心软,又感怀自身,见不得太后受苦,太后要做可怜状,他是没办法不管的。”
偏偏他辈分又高,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好好哄着他,他才会理智的看待双方,若小辈一味争强好胜,长辈处处弱势,他就要拉偏架了。”
他自己也知道要为后人积德,太后是昨日黄花,他自己可以得罪陛下和皇后,他的后辈呢?
“明日让陛下送个太医到平王府,让叔王安生养病,不要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随着陛下的清醒强健,太后纵火案成了板上钉钉的铁证,牢里关着的人开始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死路,心里接受不了,开始有人反水自己的主子,想要争取自己的命。
“你说什么?”大理寺宁宣皱眉看着眼前人,“十年前奉国将军魏成泰失踪一案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宋府管家弓着背,“是我听我家老爷吩咐做的。”
“目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把在猎场选秀的魏家大姑娘,当今的皇后弄回去。”
“当时我家小姐也在猎场,老爷为了我家小姐能成皇后,费了很大功夫。没想到出了一个魏向晚,陛下一见她就失了神,老爷不想让小姐有此劲敌,所以才。”
“你不要为了脱罪立功胡乱攀咬,此事已经过去十余年,魏将军的尸体也早就找到,你说是你干的,有证据吗?”
“当然有。”管家立即如数家珍般说出,当初叫的谁去做此事,本来只想绑架一会,等魏家姑娘错过选秀就放出来,但是绑他的人把人往暗洞随便一扔,过后就找不到了,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为什么这么久魏家人都找不到魏成泰,因为绑架的人都找不到,那谁能找到。
若不是葛志高耐心细心,魏成泰的尸体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重见天日。
还有魏虑要找的那些知道魏成泰线索的人,都是假的,他编的故事,然后陷害给林家,想让皇后和柔妃两败俱伤。
宁宣还在处理案宗,归结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