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说本宫穷奢极欲,挥金如土,浪费成性。”魏向晚看向殿外。
宫人从殿外鱼贯而进,每人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
“这是内司记录本宫进宫以后领取的所有份例,没有一个超过皇后应有的待遇。”魏向晚看向魏虑,“魏家别的没有,钱财还是有一些。”
魏虑闻言挺直腰杆,就是养着娘娘一辈子在宫里的花销,魏家也有这个底气。
“与之相比的是太后和长公主近年来的花销,各位也可以比比看。”魏向晚说完又故作歉意的看向太后,“当然本宫不是说母后用超,母后用多少都随意,愿意给多少给长公主,陛下和本宫都不会在意。”
“这是为人子女的孝心。”
太后不屑,“既然不在意,又为何拿出来说?既然在意就明说,你魏家有钱,哀家的刘家就没钱了吗?”
“有钱没钱放在一边,总不能皇后用个金碗就是穷奢极欲,长公主用一个扔一个反而是平常事。”
太后待遇本就是后宫最好的,长公主的待遇也一直是顶格,后宫不敢亏空庆寿宫,就只能在别的地方找补。
饶皇后在时,皇后份例就是领不足的。
等到群臣们便览后交头接耳,魏向晚再说下一条,“檄文说本宫善妒,谋害后妃。”
“杜贵妃临死前那一嗓子真是害得本宫不浅。”
魏向晚看向太后,“好在天网恢恢,真正害死杜贵妃的人已经找到。”
内司带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宫人,她跪在殿下,“奴婢晓春,是藏玉殿二等大宫人。”
“奴婢受长公主指使,唆使杜贵妃寻死向陛下邀宠,杜贵妃服用的毒,是长公主交给奴婢的,原是少量砒霜,毒不至死,但是杜贵妃一次服用太多,回天乏术。”
“奴婢等人被关押内司后,庆寿宫的蔡嬷嬷就来找过奴婢,让奴婢把罪过都推到同为藏玉殿宫人晓霞的身上,因为晓霞已经验明正身是朝晖殿宋贵妃的钉子。”
“奴婢害怕晓霞不认,但是晓霞当天晚上就暴毙了。”晓春身子颤抖,“奴婢从那时就害怕,自己会被庆寿宫解决,扛不住害怕,就全都招了。”
“毒是下在杜贵妃杯子里的,不管是谁的酒,杜贵妃喝下去都是必死。”
“真是毒妇!”杜长若没忍住呵骂道,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跪在地下的人,还是坐在台上的人。
“一派胡言。”太后冷笑,“你随意找个宫人就说是长公主?长公主用得着去为难杜贵妃吗?还假意中毒,哀家看,这都是皇后说的推辞之言。”
“真的是长公主唆使的,奴婢没有说谎。”晓春紧紧伏在地上,“长公主在藏玉殿刁难贵妃被陛下发现后惩罚,长公主就对杜贵妃怀恨在心,又因为杜贵妃因为四皇子的事一直郁郁寡欢,神不思属。”
“长公主就让奴婢总在贵妃周围说些什么死了陛下才知道珍惜的话,杜贵妃担心死状不好看,也是长公主教奴婢说得在人前饮下毒酒,必定能让人终生难忘。”
“还有构陷皇后娘娘的话。”
“都是长公主说的,奴婢只是转述,奴婢在杜贵妃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劝她活着多好啊,奴婢不想杜贵妃死的。”
“皇后好谋算,先把长公主藏下,现在又任由人给长公主扣屎盆子,哀家还没死了,皇后眼里已经容不下她了。”太后拍凳大怒。
“谁把长公主藏下了?”魏向晚反问,“难道不是太后将人灭口后,担心有疏漏,提前把长公主藏好,让她躲开责罚?”
“口说无凭。”魏向晚看向群臣,“晓霞的死已经证实不是畏罪自杀,杀她的人也确实是受了庆寿宫的指使,等到长公主冒头,再审问她的身边人,就知道砒霜从哪里来。”
“宋贵妃确实在藏玉殿安插了人手,但是只是打听些琐事,并不是宋贵妃害人。”
“审不出她和杜贵妃的毒药有关系。”
朝上已经没有宋家的人,因为早在宫变那夜就都被拿下大狱。
“现在后宫都是你说了算,你是被杜贵妃亲口指认的凶手,你说的话查的事都是不算数的。”太后不相信。
这个当口长公主拎着剑进来了,她剑指着魏向晚,“贱人,你休要羞辱我母后!”
群臣哗然。
敬阳问道,“长公主这几日在何处?”
跟着进来的宫人立即伶俐回答,“长公主这几日都在乐馆,听闻今日皇后要和太后对峙,长公主担心太后就匆匆赶来。”
明明都是自己安排的,但是魏向晚还要苦笑,“母后和长公主还真是母女情深。”
“若这份情深能分一二怜惜给陛下就好了。”
“陛下年幼失母,也是真心把母后当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