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八卦是人之常情,没有谁的八卦是不能听的。
还有那些说魏向晚命硬的,魏虑也让人去传她家的女人命好,财官两全,刑空官杀,官轻宫贵,女印多。
反正就是说她们是克夫无子寡妇的命格。
急的那些个太太要跳脚,京兆尹抓了一批又一批的乞儿,牢里都要装不下。
京城的乞儿抓尽了,魏虑就让人去京城以外的地方找,车子接来,看见衙役就跑,跑到城门外,又让人送回去。
皇城军营地要整修,需要一批苦役,正好,京兆尹抓的乞儿送到皇城军,魏虑事先打好招呼,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们,每日还有一干一稀两顿饭。
不仅如此,魏虑还天天上朝,不是说这个教子不严,就说那个私德不休,还要说御史监察不力,官官相护。
他没有计策,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乱拳有乱效,被点名的朝臣要应付魏虑,想要抓他的痛脚,魏虑没有,就一个爹失踪还有说头,但只要有人提到贺兰关,魏虑就要和人打赌,我都不确定的事,你就替我认爹,那要是那个死人不是我爹,就劳烦大人躺到棺材里去代替我爹。
放心,我一定会风光大葬。
这谁还敢应,好当人爹,也不能是死爹。
魏虑身上没有官职,只有爵位,萧正阳说他不用这么勤勉,每日上朝。
“我不上朝,怎么知道诸位朝工对我魏家的关心呢?”魏虑问,“其实萧相这么大年纪了,才是不必每日上朝这么辛苦,不如早些致仕容养。”
萧正阳盯着魏虑,“魏将军何意?”
“我乃先帝所托辅佐陛下的顾命大臣,你一小小辅国将军,也敢置喙侮辱。”
他要借此按住魏虑。
哪知道魏虑根本不怕,两手一摊,“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微臣哪知道萧相这么威严不可冒犯,一点小小的关心就能让您动怒。”
“要不然我给你磕一个?”
丞相虽是百官之首,但是同朝为官不受拜礼,这个头魏虑敢磕,萧正阳也不敢受。
萧正阳气急,亓肇适时开口,“萧相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萧相说的也有道理,你上朝也没什么正事,不必每日都来,初一十五大朝会来露个面即可。”
明面上亓肇维护了萧正阳,落了魏虑的面子,但是魏虑回家后把陛下的话同王亦慧说了,“陛下没有让我适可而止吧?”
王亦慧摇头,“但我觉得郎君可以适可而止了,现在京城里已经没人议论魏家和娘娘。”
“娘娘病好了吗?”魏虑问。
王亦慧摇头。
“那止什么?”魏虑不肯,“对面的人没有停止,娘娘的危机没有解除,我半途而废,那不是白闹了。”
“这些名声之说,犹如苍蝇绕耳,虽烦了些,但没有伤筋动骨。”王亦慧皱眉,“萧相不是大度之人,我怕你今日在朝上犯了他的忌讳,他要害你。”
“他怎么害我,我现在孤身一个,又不当官,我儿子离当官还远着呢,我不怕他。”魏虑难得多想了 一圈,“你让岳丈也不必怕,他现在是太子少师,萧正阳要动他,也要看陛下愿不愿意呢。”
他一砸手掌,“我知道给萧正阳说个什么了。”
魏虑急急跑去书房,拿起纸笔哗哗写了一段,然后叫来管家,让他去找人传唱。
管家看完后说,“真的要去。”
魏虑写了打油诗吐槽萧正阳,‘老家请了个管家,照顾少爷成家,少爷当了大家,管家不肯回家,口称得了老爷令,要当少爷的家。’
‘老也不识相,老也不知趣,老了鸡毛当令箭,不听老话就不行。左一个忠心,右一个护主,左右舍不得门前车水马龙家里五子登科。’
“这活没人敢接。”管家委婉提醒。
“这么明显吗?我没点名点姓的。”魏虑还要诧异,
管家无奈,你这和指名道姓的骂也没区别了,何况你刚刚在朝上和人争执过,这你找谁都没用,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做的。
“那就去请外地人来唱,唱完就走,不必流连。”魏虑干脆道,“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谁,我这也是为萧相好,现在退还能让保全自家,再不退,只怕是晚节不保。”
街头巷尾多了唱词,朝会上,萧正阳声泪俱下,老臣一片赤胆忠心,为了不负先帝所托,老臣殚精竭虑不敢松懈,如今被人误会贪权恋位,老臣实在是哀莫大于心死,还请陛下允许老臣回乡,不要做个老不修。
亓肇自然好心宽慰,让他不要多想。
又命京兆尹严查,不要胡说乱唱,坏了老臣的心。
京兆尹唯唯诺诺应是,贾思明出列道,“从前从未有过此等传言,偏偏上次魏虑同萧相争执后就有了此传言,微臣不得不怀疑,此话就是魏虑命人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