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抬步不紧不慢地进入室内。
包房里,程院使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抱着拳朝宋晏走去:“宋大人。”
“让院使您久等了。”宋晏身上凛冽逼人的气息收了起来。
唇角浅浅勾上,他的面色,很快好看了一些,游刃有余的和程院使寒暄着:“刚刚有事耽搁了一点,这才来晚了,还请您老见谅。”
程院使笑容满面的应着:“没事没事,老夫我也刚到。”
......
寒暄后,俩人在圆桌前坐了下来。
掌柜的为宋晏倒上茶水,将菜单奉上,放在了他面前:“宋大人,您来点什么?”
宋晏浅笑的,将菜单放到了程院使面前:“您老来。”
“还是宋大人来吧。”程院使摆了摆手,将菜单又推给了他。
宋晏朝他笑了一下:“那便让掌柜的看着安排了。”
“也好也好。”程院使笑道。
宋晏看向掌柜的,皮笑肉不笑道:“要清淡一些的,其他的没什么忌口的,掌柜的看着随便安排吧,另外,要一壶好酒。”
掌柜的哈着腰点着头:“好的,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
随后拿着菜单往外退去。
目送着他离开,宋晏的眼睛,在紧闭的门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又看向程院使。
程院使看着他笑:“宋大人突然找老夫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宋晏深缓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个帕子出来。
打开,递向他:“我想请院使帮我看看,这两颗药的成分,它是做什么的!”
程院使从白色的锦帕中,捏出一颗小药粒出来,放在鼻子下仔细的闻了闻。
随后,将药丸又放在了帕子上,看向宋晏:“这里烟火的味道过于浓郁杂乱,老夫一时判断不出来,需要带回家仔细的分辨。”
“宋大人着急吗?”
“可否给老夫几日的时间研究,一有消息,老夫立刻给大人送个信。”
宋晏眉眼间的神情,忽然变得仿徨。
眼睛直了好一会儿,呢喃了一句:“......着急.......也不着急。”
若这药丸,真的是致她生病的,那他所有猜测,是成立的。
是她和她的父亲叶钧串通一气,假病,利用他的感情,从而远走西北,达到他们父女团圆的目的。
她以这种方式,这么干净利用的走,在她生病的时候,她明知道他那么痛苦自责,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不仅没有任何不舍的情绪,还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在奄奄一息时,求他放她去找爹......
这样的清醒,可见真的对他毫无留恋,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只是,她远走见父亲的垫脚石!
除此之外,什么感情都没有!
一股悲凉从心底深处升起,宋晏凄凉的笑了笑。
程院使没明白他的意思,侧着身看着他。
自嘲了一会儿后,宋晏深缓了一口气。
低头,将锦帕包了起来,递向他:“也不急,院使什么时候验出来,给我送个信儿即可。”
程院使将锦帕接过,仔细的放入了袖口:“老夫明白了。”
静默了一息,宋晏还是不想给他们父女带来麻烦。
忍不住,嘱咐了一句程院使:“院使,药丸的事情,我希望只有我们二人知晓,不能让第三个知道。”
“大人放心,老夫明白。”程院使点头说。
宋晏笑了笑:“多谢。”
......
褚怀洲将金簪的事儿和褚怀溯说了,兄弟俩人关着门,坐在一起想办法。
沉默了有好一会儿的功夫后,褚怀溯看向自家大哥:“要不和宋大人直接挑明,就说舟舟想和自己父亲生活在一起,求他成全。”
“舟舟不是说,只要许他利益,他应该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我们就代她承诺宋大人,只要有需要叶家的地方,叶家一定尽力帮忙。”
“他姐姐是皇后,外甥是太子,叶家手握重兵,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他们都需要叶家的支持。”
“想来,他不会得罪叶家,和叶家为难的。”
“我觉得这事儿可谈。”
“我也这样想过。”褚怀洲叹了一口气:“连同姑母为我们藏得那些金银财宝,我们把藏宝的地方一并告诉他,送给他,向他买舟舟一个自由。”
“对啊对啊,那些金银财宝,也一并给他。”褚怀溯点着头:“姑母说过,那些财宝能换两座不小的城池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有人面对金银财宝不心动的。”
“有叶家的支持,再有咱们的财宝,我觉得这位宋大人,绝对可以同意。”
褚怀洲手指从茶盏上离开,看着他说:“刚开始,我也是觉得咱们好处很丰厚,很诱人,宋大人绝对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