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雅姐姐,你确定要这么一大坛酒吗?”抱着酒坛子的丫鬟,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月雅烦躁的点着头:“确定确定,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那种小坛子的不够喝,喝完以后还是会问我要的,反正也是要给的,还不如直接给个大坛子,一口气喝个痛快。”
顿后,她小声的嘱咐两人:“你们俩人进门一定要小声小声再小声,前天过来送菜的那个小月,走路的时候脚总在地上蹭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主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让人去庄子里做工了。”
“还想留在府里,就注意点。”
两个小丫鬟知道小月的事情,神色都紧张了起来。
“那就快点进去了。”月雅打开帘子放俩人过去,自己也跟了进去。
三人屏着呼吸,缩手缩脚的进了门。
走到内厅的餐桌前,月雅扫了一眼,坐在床边软榻发呆的男人。
朝两个丫头招了招手,两人将食盒轻轻放在餐桌,揭开了食盒。
月雅将菜端出来,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又将酒启开,倒在精美的酒壶里。
都准备好后,三人躬身,月雅小声的开口:“主子,都准备好了。”
但宋晏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就像是被抽走魂魄,只剩下一副躯体的空壳子一样,浑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月雅咽了咽嗓子,提了一口气,再次开口:“主子,酒菜都准备好了。”
这一回,榻上的男人才有些反应,她们听到了一声叹息,随后是摆手的动作。
月雅连忙行礼退了下去。
宋晏从榻上下来,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倒上酒水,端起酒盅毫不迟疑的倒入了嘴里。
喝完一杯,他又满上,喝完,又满上......
直到一壶喝完,他才停下。
宋晏将菜推离自己,移出一个空位,将额头放在了桌角,闭上了双眼。
都说酒可以麻痹人,解决人的忧愁烦恼,可为什么,他越喝,所有的事情反而会更清晰呢。
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宋晏紧闭的双眸攸地睁开了,起身,将餐桌上的酒坛子抱起,往外走去。
立在怡馨苑院门口的淮文正在打哈欠,忽然看到一抹身影从院里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是自家主子。
淮文连忙跟上去:“爷,您要去哪儿?”
“去见她。”宋晏抱着酒坛子大步流星的走。
见她。
淮文微微愣后,反应了过来:“爷,您还不能走,那么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您呢,明日一早您还要去见陛下,您若走了,陛下一定会生气的......”
他还没说完,男人没有温度的话冷冷喝住了他:“闭嘴。”
淮文:“......”
真是要死了。
现在怎么办呢。
淮文急的直抓头发。
“别跟着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宋晏本来就烦躁的心更是烦躁。
不跟着,他咋能不跟着,出了事儿他还要不要命了。
淮文听后,脚下步子放慢放轻,远远的跟着他。
出了大门,宋晏吩咐护院去牵马,自己则坐在台阶上等。
淮文叮嘱了门房和门口的护院,不允许将这事儿传出去。
刚吩咐完,护院已经牵了马过来,淮文就见自己那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没喝多的主子抱着酒坛子上了马背,拍打着马肚扬长而去。
他急的跳脚,赶紧让人也去给他牵马。
等他追出去,路上哪里还有自家主子的身影。
......
胡同里的一户人家大门的门板被人拍的噼噼啪啪的响。
门房一边穿衣服一边喊着来了来了,打开门一看,是自家爷,连忙将门敞大:“爷,您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宋晏一手推开他,一手抱着酒坛子往里闯去,直奔院子深处而去。
躺在床上的褚怀洲盯着头顶的帐子正在发呆,忽然,房门被敲响了,将他从怔愣中拉了出来。
他从床上起来,穿上鞋下了床,披着衣服出去,正和推门而入的宋晏碰上。
定定的看了宋晏许久,褚怀洲才反应过来:“宋大人,您怎么来了?”
宋晏一双漆黑的眼睛在他五官上停留,一会儿,转着头打量着只靠外面微弱的月光,而有些昏暗光亮的屋子:“一起喝点。”
他没问他意见,说完这话,直接往里闯去,坐在了圆桌的椅子上。
褚怀洲:“......”
他深吸一口气,将肩膀上披的衣服往上提了提,转身,往里走去。
褚怀洲刚准备在椅子上坐下,宋晏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光太暗了,将烛火点亮点。”
“......”心里叹息了一声,褚怀洲下沉的身子又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