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前倒是分了不少好产业给我爸,可都被老太太和三叔给以各种理由强抢了去,导致近几年我爸手里只有些利润特别低的老产业。
好在我妈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陪嫁,我们长房这才过的像个日子,不用看老太太和三房的脸色。
直到老太太过世,我爸妈的日子才好受些,族人才对我们有点好脸色,你回来,才给了我爸妈挺直腰杆做人的机会。
当初,我爸极力阻止你做当家人,不是想抢权,是想救你一命,我妈也并非是见死不救,有几回我妈都想找人将你放出去,可三叔两口子看的太严,家里保镖又都是三叔的人,他们实在没处下手。
后来你顺利从蟒仙庙出来了,爸妈知道苏家你是留定了,这才打电话给我,坚持让我回来,妈说……
我要是不回来帮你一把,怕你迟早死在那些人的算计下,如果哪天情况不对,让我立即将你送出苏家,保住一条命。”
“三叔是锦绣和三爷通奸生下来的,锦绣倒是想得挺美,打压原配生的两个儿子,将大权揽在自己孩子头上。
不过锦绣这辈子算计所有人,却唯独没能算计到老天,她自己应该也没料到自己会死的那么早吧。”
现在这个时代,老人家活个八九十岁都是极正常的现象,就算是百岁老人,也屡见不鲜。
锦绣死的时候,应该才六十出头吧?
“那是她作孽多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大哥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一脚油门冲出苏宅门口的高牌楼,上了柏油路,
“锦绣是五十八岁死的,活着的时候这老太太可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了,年年体检都按时检查,一次不漏,生怕自己有个什么毛病。
说来也是玄得很,老太太生前连个腰间盘突出都没有,身体比我爸都硬朗健全,却在前年被脏东西缠上了,总是生病,检查还查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
据说每晚上那东西都来,她都做噩梦,家里请了不少先生,可大家都说,老太太身上干干净净,不像是有东西缠上了。
老太太不信,总害怕是祖母的鬼魂回来了,在家里胡乱折腾了很久,也没见消停,后来,那东西不负众望的将老太太缠死了。
老太太死的前两个月,我回家看爸妈撞见过她,的确印堂发黑,有被东西缠上的征兆,但在她身上又看不见什么。
我不喜欢老太太那双过于精明刻薄的眼神,便没有多搭理她,倒是听她含糊地嘀咕了几句关于你父母和祖母的话。
她说,要怪只能怪你们家挡了她的路,祖母挡她财路,你父亲又挡她儿子财路,还说,他们的死都是活该。
说太奶奶生前也被她玩弄于鼓掌,祖父一辈子都不知道入了自己的局。”
我叹气:“锦绣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一身本事不该用在宅斗这方面上,如果上战场……这应该是个特别狠的角色,兵不血刃就能将所有人忽悠得团团转。”
“可惜,她儿子就没她这么聪明了,她孙子也是,可能是她这辈子用脑太过,所以没什么脑细胞遗传给儿孙,以至于儿子全家都是蠢蛋。”
梵宁扯开薯条袋子赞同道:“虽然我没见过锦绣老太太,但是从你们的描述中,的确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锦绣与三叔的差距,她们母子俩,好像根本不在一个境界。”
将薯条送到我面前,梵宁开心道:“阿月,来点!”
我抓了把过来,往玄霄嘴里塞几根:“大伯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大哥道:“爸已经先过去了,妈没有去,爸说,妈性子软,去清心观容易受欺负,而且妈现在不是已经有了身子么……见不得血腥。”
“这样。”
车子走到宽敞的大道尽头,驶入了一片坑坑洼洼的碎石子小道,颠得人有点反胃。
我把车窗打开,猛吸了两口窗外空气才好受几分。
玄霄拍拍我的后背,不放心道:“能忍得住吗?不能的话,我们下车,我陪你徒步走过去。”
大哥出声提醒:“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呢,先忍忍,也就这段路比较难走些,等会儿上了土路就平坦多了,清心观离这里还有一二十里,走路也会累得受不住。”
我闻言立马表态:“我能忍的!还是坐车吧……”
好在路两边的景色尚还不错,初春时节,路边的草丛子里野花都已竞相绽放了。
等天气再暖和些,正适合出门踏春。
一个小时后,车子才终于一路颠到清心观。
大伯和几名眼熟的佣人早就候在观门口等候我们赶到了,下车,佣人把大哥后备箱的礼品抱进清心观,玄霄拉着我,大哥搀扶着腿脚不利索的梵宁一起走到大伯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