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在一日,只要陆国公府不谋逆,他又怎会陷入牢狱之中呢?
祁语宁道:“要解牢狱之灾也容易,回去盛京之后,你将自个儿关入牢中两日,再出来,也算是解了牢狱之灾了。”
陆泽轻笑了一声,“也是。”
“本将军让你唱曲儿你还敢给我拿乔?是瞧着本将军没银子吗?摸你小手你就敢给爷甩脸子了?”
祁语宁听到外边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约摸着四十左右的留着山羊胡须的精瘦男子拿着银两,色眯眯地瞧着茶馆之中唱曲的姑娘。
“军爷,咱家小柳儿今日不唱曲的。”
“本将军让唱就唱,在北城,还没有祁家军办不到的事!”
祁语宁听到这话,满是震怒,她走出厢房道:“祁家军军令第九条,不可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你是祁家军哪个将军部下的?”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马上就要成为温大将军的女婿了,这北城可是老子说了算的!”
祁语宁见着跟前的精瘦山羊胡男子道:“祁家军军纪严明,你是温斑的部下?”
山羊胡男子眼见着祁语宁对温斑直呼其名,才知不对起来,“你是谁?”
“郡主!”钟鸣过来行礼道,“陆世子,小郡主。”
灵灵甜甜笑道:“二姑……叔叔!”
祁语宁问着钟鸣道:“这个自称祁家军的人是谁,你可知晓?”
钟鸣道:“他是温将军身边的副将吴雄,刚刚年前才被提拔起来的……”
祁语宁冷眸看向吴雄道:“身为副将欺压百姓可谓是知军法而犯军法,等我回去禀明兄长自会好生处罚你,你滚吧!”
吴雄连连离开了茶馆。
钟鸣道:“这温叔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要将雅兰妹妹嫁给这吴副将,这吴副将的年纪与祝叔同龄,只比温叔小来没有几岁,温叔竟舍弃祁家军之中那么多年轻英豪非得选这么一个年纪大的做女婿。”
祁语宁好奇道:“这前几日温雅兰不还说着非我哥不嫁,这么快就定下了别的亲事了?”
钟鸣道:“这具体如何我也倒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吴雄十四年前在北漠一战上功劳极大,还救了温叔……温叔还以为这吴雄已经牺牲了,没想到吴雄还活着,这一次一见到温叔就提拔了吴雄为副将,还将爱女许配给了他。”
祁语宁皱眉道:“就那吴雄方才调戏民女的模样,纵使再是欣赏,也不能说嫁女儿就嫁女儿。”
祁语宁虽不喜欢温雅兰为了情爱做的傻事,可到底也是幼时玩过的姐妹,也是盼着她能够嫁一个好夫君的,那吴雄确实不是良人。
钟鸣叹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温叔好像是意已决了,听说连婚期都很赶,初四就要成亲了。”
祁语宁道:“这么赶?”
钟鸣点头道:“嗯。”
祁语宁道:“我们初五就要启程回盛京,怕是都赶不上喝喜酒了。”
祁语宁回了王府,便与祁宇安说了吴雄一事。
祁宇安道:“我也刚得知温雅兰要与吴雄成亲一事,没想到这吴雄人品低劣至此,不过温雅兰的亲事我们实在是不宜插手。”
祁语宁也觉得有道理,“那吴雄不可再留在军中。”
祁宇安道:“嗯,还是等他们成亲之后,再去处置吴雄,也算是给温家一个颜面了。”
陆泽这还是头一次来北城,离归程还有四日,他想着趁这几日去北城沙镇一睹大漠之风光。
灵灵也想着要去沙漠上坐骆驼,非闹得祁语宁与陆泽一起前去,祁语宁虽惧怕寒冷,但灵灵都要去沙漠之中骑骆驼,她只能相随。
祁语宁将自个儿整个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沙漠离泉镇不过就一日的路程,初二一日赶路,正月初三日一早就到了沙镇。
黄土飞扬,一望无际的黄沙漫天。
白日里的气候倒尚属合适,陆泽在骆驼上望着连绵不断的黄沙道:“当年,祁将军他们在此作战实属艰辛。”
祁语宁道:“此处吃饭的时候都是混着沙子的,水更是稀少罕见的,这会儿冬日里还好些,若是夏日里,这里的黄沙能将人烤焦了。”
灵灵在骆驼上哇得一声,“好多沙沙,灵灵要下去玩!”
陆泽放下了灵灵,灵灵就捧着沙子玩闹起来。
陆泽望着远方,问着祁语宁道:“出了这片沙漠还是大盛的疆土吗?”
祁语宁点头,拿出来舆图来,“嗯,出了这片沙漠就是北城金镇,与宛国接壤,这一块都是我大盛疆土,北城埋葬着我祁家三代人,共十八口人的性命。
我爹娘就是死在沙镇,入夜后的凛冬难熬的紧,当年在缺衣少粮之下,无数将士冻死重伤而死,我爹娘还守住沙镇可见有多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