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林佑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鹤绮挑眉,不置可否。
“自然!这还要感谢爷爷多年来的栽培呢,不然孙女我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林氏掏空。”
林佑兴笑了,好好好,“好的很,好的很啊,我都快忘记了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你们这种人.....”
不等林佑兴说完,一道惨叫声响了起来,林鹤绮一脚踩断了林佑兴的腿骨,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脏话!
“爷爷,您好像还没有看清时局,现在您在我手里,却当着我的面折辱我妈,你是断定孙女我可不敢杀了您吗?我再问一遍,您可有悔?”
悔吗?林佑兴强忍着断骨的剧痛,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思绪良久竟是没有答案。
林鹤绮见他颤抖着身体看着自己的断腿和伤处,勾唇浅笑道:“疼吗爷爷?”
林佑兴的骨断之处在往外冒着血,林鹤绮叹了口气:“或许很疼吧,可却不及我内心的万分之一!”
林佑兴闻言,整个人呆住,他看着眼前的人,她长得,像极了姓颜的,所以他悔吗?
可若是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所以,他看着林鹤绮,冷笑着挑衅,他不信,林鹤绮真的敢杀了他!
“悔?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妈的八字到底有多好啊?”
林佑兴涨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里装满了阴狠,诚然一身的伤,但他依然讥讽带笑的看着林鹤绮,一字一句宛如尖刀一般,直往林鹤绮的心里扎...
“那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八字,所以哪怕她是个B子,我也能忍着恶心让她进我林家的门,她啊...是真的很适合做生桩的!”
“你太嫩了,根本就不懂!!!”
林佑兴说着停了下来,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后桀桀大笑起来,那笑声中仿佛夹杂着怨灵一般,每一声,都尖锐的很...
那模样与之往日大相径庭,此时的他活像一个恶鬼,林鹤绮蹲在他跟前一动不动,她面上没有表情,稳如泰山,但周洛知道,她心里杀了林佑兴的心都有!
“一条贱命而已,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我劝你也不要太计较了,她生了你,又没有养你,你记着她又有什么用?”林佑兴拖着断腿,侧身坐了下来,脸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疼得!
说了这么多,他还在试图给林鹤绮洗脑,却不知,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
“爷爷......”林鹤绮沉声喊了一声。
林佑兴一怔,他看着林鹤绮,再次大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非要那样对她?”
林鹤绮:“......”
林佑兴又笑了:“因为她该死,我儿子看上她,她能给我们家献祭,那是她的福气,可这个女人偏偏不知道好歹,居然杀了我的儿子,那种阴沟里的贱货,有什么好活的?乖乖去死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去死呢?为什么非要挣扎?
说到这里,林佑兴顿住,声音里微微哽咽,他的儿子,那个最像他的儿子,就那么被那个贱人给杀了......
他气愤,怨恨,所以颜禾一死,他就对颜家的其他人下了死手...
让他们都不得好死,他要那些人全部给他的儿子陪葬!!!
林鹤绮将林佑兴的表情看在眼里,你看,除非他自己疼,否则的话,别人再怎么呐喊,也是听不见看不到的。
她起身,转过头看了一眼周洛,眼泪随即滑落,林鹤绮什么都知道,她今天之所以要走这一趟,为的就是想听林佑兴亲口说出来...
妈妈,以及当年外公一家...
她至亲之人,杀了她至亲的一家!
林鹤绮身子不住的颤抖,可嘴角却是高高扬起,笑的张狂,周洛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小小一只坐在轮椅里面,紧紧的拉着林鹤绮的手...
周洛的手是温热的,两只手交叠,林鹤绮感受到了周洛的温度,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复。
仓库里本就昏暗,破铁窗投过来一束光正好照在了周洛的身上,林鹤绮愣神,眼泪就那么无声的落了下来,她颤动着嘴唇,却没有开口,周洛牵着她的手,颤微微的站了起来,然后垫脚吻了上去...
林鹤绮动作很粗鲁,几乎是用咬的,周洛忍着疼,她知道,她的老林不是故意的,血腥味在两个人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林鹤绮终于清醒,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周洛的唇上,猩红一片,恍若一朵绽放的玫瑰,林鹤绮低头,不住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