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那次之后,沈阮再也不想看到棋了。
楚绝又一次为沈阮去穿衣服,小妇人自生产之后身体越发丰腴,神态也越发媚,他方才差点没忍住。
他再次将沈阮送回去,一回府,便看到流溪正在等着他。
流溪也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楚绝的。
近些日子,看着沈阮与楚绝关系越发暧昧,暗卫里也出现了几大阵营:
流风不希望楚绝重蹈覆辙,流金希望两人在一起,流火暗戳戳撺掇两派打起来,他看热闹。
只有流溪一个老实人,在中间备受煎熬,终于在被流火忽悠喝了一杯酒后,来将一个收藏好的匣子交给楚绝。
随后……轰轰烈烈地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打嗝、呕吐。
楚绝:……
他垂眸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是几张被少了一半的画。
那些画有在看书的,有在写字的,有穿着一身纱衣在跳舞的,有穿着一身鲛人衣扮做人鱼的。
还有一张……已画了大半的嫁衣。
里面的人,或嗔或痴,或明媚或伤心,每一张都是沈阮,每一张都是他的笔触。
楚绝抬起手,用指腹轻轻勾勒着那张嫁衣的轮廓。
一个个模糊的轮廓映在他的脑海中,却仍看不太真切。
……
两个月后,梵音与周禾终于从苗疆回来了。
沈阮希冀地看着梵音,“有办法了吗?”
梵音眉目之中都是欲言又止,“倒是有办法了,只是……”
沈阮的心顿时被吊起来了,梵音紧接着招呼了周禾进来,指了指周禾怀中抱着的如山一般高的书开口,“只是我们要先将这些书都研究完。”
“……”沈阮:已经在汗流浃背了。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过得昏天黑地。
沈阮就算爱研究医书,也从来没一口气研究过这么多医书,更何况苗疆的语言晦涩难懂,好在梵音在苗疆特意编纂了一本词典,有不会的便去查。
两人就这样躲在小屋子里一起研究。
楚绝每日都来,会贴心地为沈阮与梵音准备喜欢的点心和糖果,还会给两人续茶。
沈昭与沈瓷也一直在长,楚绝刚开始还不太想看到他们,直到一次,沈瓷忽然伸出小手,吵着要他抱。
楚绝是不太想抱的,然而她的一张小脸又甜又软,竟与沈阮有七分像,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抬起胳膊来,将小女孩儿抱在怀里。
沈瓷一到了他怀中便“咯咯”地笑,一旁的沈昭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妹妹,似乎是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对娘亲以外的人笑。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却也还是跟着沈瓷“咯咯”地傻笑了起来。
楚绝的身体刚开始还有些僵,直到女孩儿又仰起头在他脸上“啪嗒”亲了一下,神色才渐渐柔和起来。
行吧。
这样可爱的女儿,就算是容钦的孩子,他也认了。
……
半年后,楚绝的蛊毒终于被治好了。
被治好的当晚,楚绝将沈阮扣在了房内。
沈阮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向她,“虽然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情我还是记不太清,但是就算失去了那些记忆,我也仍能感受到,我的心脏是为你而跳。”
他抓住沈阮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沈阮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炙热又真诚。
她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脸也烧红了起来。
楚绝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我能与你重新成亲吗?”
沈阮的那句“好”险些就要破口而出了。
然而楚绝却继续开口了,“我知道你有两个孩子,我不介意你与容钦有过孩子。”
一切的浪漫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沈阮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又觉得不解气,还补了一脚。
……
沈阮最终还是决定和楚绝成亲了,两人的婚期定在阳春三月,在正月的时候,楚绝在逗沈瓷。
许是因为沈瓷与沈阮生得过分相像,他异常喜爱沈瓷。
好在哥哥沈昭也不太喜欢这个与自己生得格外相似,却每天对自己冷着脸的男人,他更喜欢自己的娘亲,每次沈瓷缠着楚绝抱的时候,他都会可怜兮兮地去找娘亲。
两人都已两岁多了,已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因此……
沈瓷总觉得沈昭有些傻。
对于她来说,娘亲是一直都在的,但是这个突然来的“便宜爹爹”却不一定。
奶娘以前与她说过没有爹爹的孩子有多惨,因此自从楚绝出现后,她便下定决心,要牢牢抓住这个便宜爹爹的心,不能让自己变成没爹没人保护的孩子。
楚绝又亲了亲沈瓷的脸,将小女孩儿逗得“咯咯”笑,随后忽然问沈阮,“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