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青这才发觉他不小心喊出了声,见张迁不解,他就简单解释了一两句。
“不是黄泥,不对,是黄泥,不过不是像筑墙一样加稻草。我记得是用黄泥、熟石灰、还有石膏做成的,这样拌出来的就是水泥,用来铺地很是坚硬,还防水。水泥也可以拿来修房子砌砖,我觉得比单纯的黄泥好多了。只是我只大概记得有这些东西,但比例和做法记不太清了。”
张迁听完谢雨青的解释,若有所思道:“石灰不是什么稀奇玩意,我觉得刘家村有个山头上有很多。只是什么什么是熟石灰?石膏也不难找,若是可以,若是真那么好用,我们可以试着做一做,这样把地面铺上这水泥,就不用做兔笼了。”
谢雨青一听也来了精神,“好啊!下午就试试吧。这熟石灰就是石灰加水。”
张迁点点头,“等我把这柴捆好运回去,就去挖点儿石灰和黄泥回来。”
谢雨青:“那石膏呢?哪里有卖啊?药店吗?还是哪里?山里头有没有?对了!石膏也可以点豆腐,我去问问芳哥儿,他应该知道。”说着谢雨青就站起身来,往芳哥儿家走去。
芳哥儿正坐在屋檐下做针线活儿,他已经有身子三个多月了,微微有些显怀。芳哥儿手上做着的正是一双小巧的虎头鞋,是给他还未出世的孩子做的。撑着他现在身子不大,早些给孩子备上衣服鞋子才是。
“芳哥儿!你在吗?”
“哎,我在。”芳哥儿放下针线,前去开门,“青哥儿,你咋来了?”
谢雨青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芳哥儿,我想问问你知道哪里有石膏吗?我想要卖点儿回去。”
“石膏?我家就有啊,你要的话我给你拿点儿。”芳哥儿还以为多大事儿呢。
谢雨青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要的有些多?”
芳哥儿不以为意道:“你要多少?我家还多着呢,别客气。”
“我要半……啊不,要一担吧。”谢雨青虽知道石膏在土水泥的烧制中配比最小,可他记不清具体比例了。加之他们家院子还挺大的,算上试验耗费的石膏,谢雨青就往多了说。反正这东西买多了也不要紧,可以把院墙再糊一遍嘛,增加坚硬度。
“多少?”芳哥儿吃了一惊,“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谢雨青笑笑,“我打算拿来烧土水泥。”
芳哥儿不清楚土水泥是个什么东西,却也没多问,只要不拿去胡乱吃喝就行。
“我家没这么多石膏,全部加起来也就半斗左右。你要是想买石膏,可以去村里问问脚夫,让他们从石膏村那边挑些过来就是。石膏不贵的,石膏村那边多着,不然就不会叫石膏村了,况且那边离这儿也不远。脚夫教程快半日就到了。一担的话,我估摸着就三十文左右,不过得再额外付十文跑路费。若是你家猎户回来了,驾着驴车去还能更快些。”芳哥儿仔仔细细将其中的关窍都给谢雨青讲了。
谢雨青谢过芳哥儿,“谢谢芳哥儿。那我先去问问脚夫,等土水泥烧成功了我再来找你说话干活儿啊。”
芳哥儿朝谢雨青挥挥手,“去吧去吧。”
有芳哥儿的指导,谢雨青找到脚夫,付了定金让他从石膏村给自己挑一担回来。等石膏道后,他再付尾款。
脚夫收下定金,没多问什么。石膏村离得近,跑一趟也不费什么功夫,况且谢雨青要得急,跑腿费还多给了好些呢。跑一趟脚夫能赚不少,自然是乐于跑这一趟的。
张迁动作也快,将拆下来的木板扛回家后,很快就去挖了好几担黄泥回来堆在院子里。
刘阿奶看着张迁一趟趟往院子里运黄泥,不由得有些好奇,“挖这么多黄泥回来是要做什么,又要筑院墙吗?”
谢雨青此时恰好回来,听到刘阿奶问话,当即就解释道:“不是的,阿奶,我们这是要烧土水泥。你知道什么是土水泥吗?就是用黄泥、熟石灰还要石膏烧成的一张东西,用来铺地修墙都好用。”
刘阿奶不知道土水泥是什么,但她看到院子里堆了黄泥不说,竟然还要去挖石灰吗?
张迁点点头,“是要再去挖些石灰回来。”
刘阿奶不管这些,说先吃饭。“那石灰山离的远哦,先吃饭。吃完饭再去挖,不然没力气。我饭都做好了,煮了豇豆粥,还有素汤,一盘子拌黄瓜。青哥儿不是喜欢黄瓜吗?我拌了好些,夏天吃这个最是清爽了。”
“好。”张迁闻言把最后一担黄泥卸下,去洗手准备吃饭。
谢雨青眨眨眼,正好他也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说呢。
等饭桌上人都到齐,张迁坐了下来,谢雨青清清嗓子,“阿奶,相公,我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