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小蚕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不过她到底出身名门,仪态非常到位,很快就按捺下来尽量大方的为舒溟介绍大家。
“都听说了。”舒溟随手捞起一本书,坐下翻看了两下,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小蚕,“我记得你,小蚕。”
小蚕开心的蹭过去,“阿姨。”她也大胆,敢于表达自己。
这倒是把颐上看的一愣一愣的,问好后跟着坐下了。
舒溟跟小蚕说了会儿话,忽的冒出一句,“你在澳洲住过吗?”
小蚕怔愣片刻,“住过是住过…”她迟疑了一阵子,住了口。,
舒溟浑然不觉,“我带着阿杳在澳洲生活那段时间,隔壁住了个小女孩,跟你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这都能看出来?
颐上心想不愧是身居高位多年的,眼睛就是尖。
再看果然小蚕一脸感动的模样,“是我是我是我,阿姨是我!没想到您还认得我!”
颐上悄悄叹了口气。
很快到了开饭时间,一桌子的菜香味扑鼻,可谓是色香味俱全。温野帮着一起做了菜,一一端上餐桌,舒溟坐在主位上,擦了擦手准备用餐,她看了看餐桌上的菜,“阿杳的收益很好,不过家里还是要请几个佣人的好。”
小蚕夸赞阿杳道:“是啊是啊,虽然阿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是你的手很宝贵的。”
阿杳一副很听妈妈话的模样,依言点头。
这倒是符合她给旁人的印象,她一看就是个乖乖女。
舒溟听了小蚕这话,却毫无缘由的脸色一沉,这把小蚕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但没过几秒,舒溟的脸色就阴转晴了,仿佛是因为这些都是简杳的朋友她也得给几分薄面,她兀自笑道,“如果一句话只能独独用来形容女性的话,那绝非是正向的夸赞。”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意思是女性在人际关系和工作之中圆滑得力,可以独当一面,令人钦佩,在家务中又能面面俱到,完美应对。
可女人什么都做得到了,那要男人干什么?这话对女性过于苛刻,世人对男人又过于宽容,令舒溟心生嫉恨。
小蚕没听懂,其他人也是如此,不知道舒溟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好在舒溟又给了好脸色,大家只好翻篇过去,就当这话没说过。
唯独阿杳看了一眼舒溟,垂眼间遮住了眼底的愉快。
舒溟的喜怒无常来源于她的愤世嫉俗,她不难看出这一点。但不熟悉她的人,只会觉得她脾性阴晴不定,是不好相处的暴君魔王。
吃完饭,舒溟上楼休息了,温野和颐上要留下来跟阿杳了解更多电竞的相关事项。
就听见楼上噼里啪啦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清脆不已。
小蚕不安的看了看阿杳,欲言又止。
“没事。”阿杳置若罔闻,“我们继续。”
颐上何其聪明,没多久就想通了舒溟沉着脸色的缘由,几个人看着阿杳打游戏,就听颐上宽慰小蚕道,“你那句话在阿姨听来,更像是在骂简杳老师,阿姨是简杳老师的母亲,她这才生气了。”
这把小蚕吓得爆粗口了,“靠,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连忙捂嘴。
温野发起了呆,他想起了她那个英年早逝的姑姑,抿着唇没说话。
这日过去,舒溟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伯母阿姨,小蚕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从此之后就有点怕她,就像是她怕她爸爸一样,她难以描述那种感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温野的有新特训之下,阿杳的水平已经达到俱乐部的要求,她要正视搬入基地跟其他几个队友一起吃住,培养默契。
不过在走前,她还需要扫一下尾。
某个傍晚,简知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手术室里,身下是硬到发冷的床,头顶是令人眩晕的白灯,这把他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尿出来,他想说话,可他被麻醉了连嘴巴都涨不开,只感觉到自己头昏脑涨,究竟是自己的哪里被‘整’了,他也说不清。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他的整个脑袋被纱布绑得结结实实。
他的耳垂里被植入了实时定位监视的芯片,无论他跑到哪里都能被简杳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说的话,也会同频传给她。
他倒是可以干脆利落的割了自己的耳朵逃跑,跑到天涯海角去,可他一没钱二没势力,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狠不下心,他最爱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