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白愣了愣,他很快抿唇转回头不言不语。
很快发生了一件事情印证了这句话。
宋杳陪江宴白散心,他还是这么大手笔,事事观察她的态度,她看中的他都包下来全买,叫人送回别墅。遇到没眼色的人却没在上脚踹过,身份不同他变得自律了很多。
从里面出来,恰逢遇到一个骑着电动车抢包的毛贼,被抢走包的女人在后面尖叫抓小偷,宋杳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江宴白已经不见了。
他的奔跑有特殊技巧,过障碍顺畅无比,跟游戏里的跑酷被具现化了似的,追赶的速度竟然比骑车还要快,路人看到都会被震慑到的程度。
宋杳当然比不上他,让司机开车追赶,在一个巷子口她找到了江宴白。
他将人按在地上挥拳揍他,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暴怒的气息。
“江宴白!!”宋杳呵斥出声,声音穿过空气笔直的刺进他的耳中。
他顿了顿,强迫自己停下动作,平缓了自己一会儿,捏紧了拳头停下来。
毛贼眼角青紫,嘴角往下流血,已然吓得瑟瑟发抖,裤子一湿竟然吓尿出来了。
这个男人的速度太快,直直将他从车上扯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这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对上了他充满杀意的眼睛,红的像一头野兽。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毛贼重复这句话,动也不敢动,涕泗横流。
江宴白极尽克制,手放下抚了一下毛贼的领口,毛贼哆嗦了一下,听见他说:“干点什么不好…看你四肢健全的,一点不知道上进。”
他的表情很平静,毛贼连忙道歉,不住点头,“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找工作!”
宋杳刚才报了警,这会儿警车鸣笛到了现场,上了手铐把毛贼带走。
“看你这个状态,这才是你恢复训练没通过的原因吧。”宋杳仔细看了看他,“你是想毁了你自己吗?”
江宴白站着没说话,垂头听宋杳说话,抬眼看她时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一分无措,竟有些可怜。
宋杳说的没错,恢复训练时他按照流程跟人切磋,他没控制好自己,差点伤到了战友。
如果不是他爹跟人求情,说再调整一段时间,他早已经被调去了后勤。
江宴白的手在颤抖,颤抖的程度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
这是全身血液被刺激,下意识生出的亢奋的结果,如果刚才宋杳没有喊停,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江宴白顺着宋杳的视线看见了自己的手,他握住手腕但没什么用,他顿时急了,他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态没问题、证明自己的身体也没问题。
宋杳双手并用握住他的手掌,“人越急越做不好一件事情,我认识的江宴白虽然没耐心,可认真做一件事情时又像狗皮膏药,温吞的甩不掉。你现在这样急于求成,不像你了,你的朋友们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吧?”
江宴白狠狠擦了一下眼睛,反手握住了宋杳的手。
“你还有机会,你想报仇,那你就要有耐心。且永远不能将复仇放在第一位,你的战友们都是英雄,你也是,你要跟他们并肩而行,他们为什么穿这身衣服,你又为什么穿这身衣服,我相信答案早已经不是我说的那样,不是吗?”
或许最开始江宴白是争强好胜,想赢得宋杳的心才去了边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哪有一成不变的,他绝非简单的因为情爱才坚持下来。
江宴白哽咽的回答:“保家卫国,天下无毒。”
这句话的使命感,一如当年宋杳在江宴白留给她的手机里,看到那句代号时的心情一样。
那时候他不懂事,设置的代号就是‘天下无毒’这四个字,这是牢牢印在他的心里的,他生长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他本就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
宋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凝视他的红通通的眼眸,爱恋的轻吻他的脸庞。
不夹杂任何私欲的一个吻。
此后的一年里,宋杳刻意训练江宴白的忍耐力和耐心,他们一起捡麦子、一起给复杂的画上色、一起到乡下帮助普通的农民除草种田浇水、一起体会最最普通的民生。
她引领他变得心平气和,他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这除了在床上。
他还是那么急躁,但好歹懂得照顾宋杳的感受,总是问‘可不可以?’‘、’好不好’、‘行不行?’,更令人直白到气恼的问题也是有的,他会问‘痛不痛?’、‘这里呢?’、‘舒服不舒服?’非常符合他的性格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