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今天有谁能走出这个院门。”单娇然冷然的声音响起,遏住了张桂之的哀嚎,也叫其余人的目光全移到她这边。
就在她话音刚落,她身边的两个护卫心领神会,动作麻利地走到院门口,寒光一闪,腰间佩刀出刃,也将院门彻底堵住。
张桂之心底一凉,偏嘴上还不肯求饶:“你、你要干什么……贱妇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啊——”
单娇然可谓是受够了他的辱骂,只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
她抽出袖中的短匕,两步冲到前面去,不等旁人反应,已是一脚踹翻了张桂之,短匕紧跟着卡到他的喉咙上,瞬间便浸出血迹。
单娇然面上全是嫌恶,看着身下那已吓傻了的男人,她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再说,再说一句,且看看你是说的快,还是我的刀更快。”
下一刻,她只觉鼻尖一阵腥臊,转头一看,张桂之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单娇然暗骂一声,忍不住从他身上起来,实在嫌他恶心,又一脚将他踢出去好远。
但张桂之从她的钳制下得以逃脱,也给了下人们过去搀扶的机会。
他踉跄着往后躲去,一边捂着流血的脖颈,一边大声嚷道:“快给本少爷拿下她!快快拿下这贱……拿下!”有他大力招呼,下人们只得拥上前。
院子里的下人本想出去求援的,却不想那几个从宫里来的侍卫把门口把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有个冷脸小哥,稍有妄动便是一棍子打来,还专往骨节等能叫人疼得钻心的地方打。
凡是有那冷脸小哥在的地方,皆是叫人望而却步。
单娇然本就有一身好功夫,在她无有顾忌的情况下,不过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丁,以一敌十全然不是问题,更别说还有裴鹤羽等人在她后面盯着,若有那想在后面下黑手的,往往还不等动起来,先被一砖头拍倒在地,免去单娇然所有后顾之忧。
等外头的人闻声赶来,整个院子里已没几个能好好站着的了。
三夫人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惨状,当即尖叫一声,险些吓晕了过去。
然不等她去请老爷去告状,单娇然先一步将她叫住,远远喊道:“我今日回来,只求一纸和离书,夫人若不怕等把人喊回来,儿子的尸骨都凉透了,就尽管去喊,我烂命一条,有张三陪着,也赚了。”
说着,她去屋里拎了一把椅子出来,重重砸在了地上,等把一条椅子腿摔开,弯腰将其捡起来。
然后她就在一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步步走向早已瘫软在地的张桂之,手臂高高扬起,复将椅子腿狠狠砸向张桂之的双腿上,砰砰两声,伴着破音的嚎叫。
单娇然如愿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这才满意地将椅子腿扔到地上。
单娇然说:“你折辱虐待我一年之久,我今日不过废了你两条腿,还是你得了便宜。”
“我再最后问一遍,合离吗?”
张桂之意识几乎混沌,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自然也给不出什么回应。
但单娇然可不管他有没有什么难处,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不耐地轻啧一声,转身又要去寻什么趁手的凶器。
而被拦在院外的三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大叫一声:“离!离!这就和离,你别打了!”
单娇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在院里绕了一圈,把张桂之最喜欢的那条黑色马鞭捡了起来,连着冷水一起,连抽带泼,硬生生叫张桂之清醒过来。
张桂之被吓破了胆,望着单娇然英气的面孔,来来回回只两个字:“煞星、煞星……”
煞星莞尔一笑,温和问道:“夫君,和离吗?”
张桂之都没能用到笔墨,只得了一张宣纸,且用他身上的污血,用血字写了合离书。
单娇然拿到血书后,难掩面上的嫌弃,但这毕竟是她自由的见证,饶是再怎么不喜,还是要小心收好,对折三次后塞进一枚小巧的荷包里。
众人本以为她拿到和离书就要离开了,哪成想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就像皇后前日问她的:“单单是和离?”
单娇然仔细想了一晚,她这一年多受到的折辱,可不只是一纸和离书能解决的,除了叫张三血债血偿外,更是要狠狠敲张家一笔银子。
这样等她回宫找皇后复命时,才好有进献给殿下的谢礼。
就是为了这一份厚重的谢礼,单娇然在张家多留了两日,直将三房的资产压榨了一多半,又再三警告过张桂之,这才在裴鹤羽等人的护卫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