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溪村的草药郎被人匆匆忙忙的拖拽到现场,这草药郎只识草药,寻常的伤寒发热他能下药诊治,刘癞子胸前的伤口皮开肉绽,胸前的肋骨隐隐可见,伤口长达腹部,竟露出一小节肠子,如果是冬季穿的厚实还不至于伤的如此严重,可眼下正值炎热,刘癞子只穿了一件褂子。
“这伤太重了,我看不了,先用草药止血,赶紧送镇子里去。”草药郎哪里见过这么严重的外伤,颤颤巍巍的拿了草药往伤口上敷。
刘癞子此刻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坑坑洼洼的脸上一片灰青,体温也冰冷了下来,“还看着干什么,牵牛车将人送去镇子里的药方,都快咽气了。”围观的村民没一个有动作的,草药郎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下溪村兵荒马乱,邢家却一片祥和,邢南蒸了满满一大碗鸡蛋羹,又用辣椒炒了肉片,厨房里的是几乎都是家里的妇人夫郎在做,暗黄还带着点点青色的鸡蛋羹一看就是蒸的太久了,辣椒炒肉片也烧焦了黑乎乎的。
味道不怎么好,裴玖跟邢小妹却吃的异常满意,一口米粥一口菜,说是米粥,邢南是要蒸干米饭的,结果水放多了,蒸不出来干米饭,成了一锅粘稠的米粥。
“要不我再重新去炒个菜?都糊了。”邢南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焦苦的味道立马充斥了口腔,他皱起眉头,可别让小夫郎跟小妹吃坏肚子了。
裴玖还是头一回吃邢南做的饭菜,焦苦的肉片吃在嘴里都是香甜的,他笑着道:“好吃的,不用再炒了,我很喜欢。”
“好吃的。”邢小妹是真的饿惨了,吃的头都快埋进碗里了,管他好不好吃先填饱肚子再说。
邢南无奈的低笑了声,心里一片熨帖,两道味道不怎么好的菜被三人吃的干干净净。
厨房里烧了热水,邢南喊邢小妹打热水去清洗一番,自己也舀了一大盆热水端回屋里,“我给你擦擦身子。”小夫郎折腾了半日,一身的汗水尘灰。
“我、我自己来。”
裴玖揪着领口羞涩的半垂着眼睑,平日里一起洗脚都习惯了,但着青天白日的给他擦身子,他哪里好意思。
摸了摸小夫郎的小脸蛋,邢南浅笑道:“你哪里我没见过?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害羞?你身子重自己擦拭不方便,乖,擦拭干净喝了安神汤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好不好?”
“嗯!”裴玖发出细微的鼻音,手指轻颤着解开了衣裳,垂着眼睑不敢直视他,脸上的红晕经过根儿染红了雪白的脖颈。
衣衫褪去,染上绯色的修长脖颈下小巧明显的锁骨看的邢南心头一紧,喉结缓慢下划,他攥紧手里的布巾轻轻的擦拭干净小夫郎的脸颊,再经过修长的脖颈流连在锁骨上。
“脖、脖子好了,擦、擦别处吧!”
小夫郎颤声道,侧脸朝着床角,眼波泛起阵阵涟漪,邢南动作轻缓,勾的他心跳加速。
“好。”嗓音低沉沙哑,眼里蹭出小火苗的邢南极力忍耐,转头挪开目光,将手里的布巾沾水拧干继续擦拭。
成片如玉般的洁白上点缀着两朵浅粉的小桃花,高高隆起的肚皮上一条条细小的青筋清晰可见,喉结下划的频繁,屋里安静的只听到“咕咚”“咕咚”一声声吞咽的声音。
邢南浑身燥热,仿佛置身在火炉之中,煎熬却又火热。
经过两片圆润挺翘,指尖忍不住抖动,炎热的夏季更加难耐。
邢南快速给小夫郎擦拭干净穿上衣裳,“我、我也去洗洗。”端着木盆强装镇静,隆起的布片却将他的激动出卖的干干净净。
裴玖早就瞧见了,二人许久未曾亲近,邢南正值青年火旺,好几次夜里偷偷爬起来去冲冷水澡都被裴玖知道了。
心疼自己汉子,裴玖一双小鹿眼弥漫着雾气看向他,小声道:“我、我帮你。”整个人都泛起了红晕。
房门紧闭,被日光晒了一整头的大气散发着热气,夕阳的余温混合在一起燥热难耐,邢小妹洗的干干净净却不敢一个人回屋歇息,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三哥么,我能跟你一块吗?”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邢小妹还以为裴玖已经睡着了,就准备去堂屋躺会,“大哥么、小鱼儿。”
“小妹你没事吧?”上午邢东回来喊人就将卫青燕跟小鱼儿送到了邢大伯家,他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能解决,留夫郎跟孩子在家心里总会胆小,去大伯么、邢风搭个伴他也放心些,卫青燕瞧着天色不早了便抱着小鱼儿回了家。
邢小妹一瘸一拐的走近卫青燕伸手去逗弄小鱼儿,手上的伤暴露在夕阳下,“只伤了手脚没大事,大哥么别担心。”邢小妹笑得眉眼弯弯,卫青燕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