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冽青从房间里出来，和陆成衍对视一眼，陆成衍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苏冽青勾唇看他。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陆成衍说。
“怎么，又爱上我了？”苏冽青笑着揉了下他的脸。
陆成衍：“自恋吧你......”
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却满是心事，根本睡不着。
苏冽青翻来覆去，转到第八次时，陆成衍“啧”了一声，“想说什么就聊聊，别憋着。”
苏冽青抬起脸来看他，不忘调戏一嘴，“想亲你。”
陆成衍：“......”
陆成衍：“那你憋着吧。”
苏冽青仰躺着，看着天花板，想说的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他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爷爷的那段过往。
“你觉得陈先生是程君昌吗？”苏冽青问。
“是。”陆成衍说。
他没有犹豫，没有模棱两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苏冽青转头看他。
“我看到他照片的时候感觉到一丝熟悉，但是想不起来熟悉在哪，刚刚我突然想到了，他下巴上有一颗痣，我见到过。”陆成衍说。
“六年前，南海出事，那一个月我没在你身边，是因为有人把我弄出了境。”
“我昏睡前好像看到过一张人脸，下巴上有一颗一样的痣。”
“真的吗，那他真的是假死？”苏冽青问。
“大概率是，正如你所说，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致力于搞垮寰泽？”陆成衍说。
苏冽青沉默了。
他躺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今天绑的那个人，会是谁派来的，程君昌吗？”
“应该不是。”陆成衍说，“他说他的任务只是汇报你的行踪，如果出意外立即禀报，倒不像是加害于你的，像是......”
“保护我的。”苏冽青说，“那是谁呢？”
“三天后就知道了，睡吧。”陆成衍说。
苏冽青侧身将手搭在陆成衍腰上，二人对视了一会儿。
“阿衍......”苏冽青轻声喊他，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我越是深入前世的事，越是觉得浑身发冷，好像我认知的所有事，都在崩塌，或许重活一世，就是为了让我看清这一切，看清我前世有多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冽青抵在陆成衍的额头上，轻声说。
“别再说对不起，别再掉眼泪，苏冽青，这一点都不像你。”陆成衍说。
“所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很想，补偿你......”苏冽青倾身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陆成衍。
三天后过了中午，苏冽青和陆成衍守在那人的电话旁。
果然没过多久，电话打了过来。
那人接起电话就开始按照正常流程汇报，几月几日，去哪了，做了什么，跟“那个人”，连陆成衍的名字都进行了加密处理，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称呼，一句姓名，只有时间和地点。
苏冽青在手机上打字给那人看。
—让他说话。
那人无奈皱眉，摊了摊手，他忘记告诉苏冽青，电话那边的人根本不会跟他说话。
苏冽青又打了行字。
—问他问题。
那人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明天他去xxx，还要继续跟吗？”
那边没有回答。
苏冽青又打字。
—继续问。
“我的......账户有点问题，你可以转账去另一个卡吗？”
那边依然没有回答。
照这样下去，就快要挂断了。
苏冽青气急直接夺过了电话，他对着听筒，直接说出了心中猜测的那个人的名字，“林梓笙！”
有一瞬间他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好像突然加重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躲着我，出来见一面吧，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你。”
苏冽青说完，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挂电话，好像在确定他说完了，直觉告诉苏冽青那边的人就是林梓笙。
电话挂掉的当晚那人手机上传来一条讯息，是一个日期，和一个符号，像是某种加密语言。
“他曾经说过让你在年后的某一日，他会给我发日期，晚上十点去南海B区312号海边沙滩，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被你抓住了，日期提前了，就后天去吧。”那人说。
苏冽青看着屏幕里的日期，沉默良久。
两天后，他和陆成衍按约定到海边沙滩，这片海滩正是多年前苏冽青和陆成衍厮混的那片海滩，在陆成衍离开后的那几年，林梓笙也经常跟着他到这片沙滩上来，看他为陆成衍伤心。
他们沿着海边散步，一直等过了十点，周围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苏冽青蹲在海滩边上，海风将他额前的发吹乱，“不会被耍了吧。”
“你看那是什么？”陆成衍往远处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