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寒霜和我，夫君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晟王和晟王妃不论怎样，至少心系民心，此处地处越州，你们还是沿途查看下情况，快快将情况禀报给他们。”
“疫病之患，越早防患，才不至于大面积传染，留下恬薇和绮兰给我就行。”
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心中自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劝说秋漓暂且离开，不要管其他的事情。
可看着她那双平静至极的眸子。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沉默半晌，陆清旭沉下声音，无可奈何：“那你照顾她就行，外面的事情不必管，若身子不适，立刻跟我说。”
叶秋漓点头应下。
覃子嵩和陆清旭带着手下的人，沿途查看情况，果然沿途不少生病寻医之人，症状几乎差不多。
如此看来，又很大可能是时疫。
他们前往快马加鞭到了越州城，将事情通传给晟王，彼时陆清衍也正好在。
覃子嵩乔装打扮，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在外面等着。
陆清旭带着展鹏进去，将沿途事情一一告知。
“陆兄弟，我这边也是刚知晓此事，原本正想叫人去下边了解情况，不想你先来了，如此正好，我立即安排隔离安置之事，召集城中大夫。”
晟王几年前也处理过瘟疫灾患。
眼下吩咐起城门管控，城外安置，提防百姓哄抢药草之事，颇有经验。
安排起来亦是雷霆之势。
陆清旭挂心叶秋漓，通传完事情，即刻就要离开，陆清衍开口叫住他：“等等！”
陆清旭是站在堂厅外说的话，保持距离，并未进入堂厅，门槛之内，陆清衍面色焦急，上前一步，想要问话。
陆清旭却后退一步，语气平静且疏离：“你身子弱，小心为上。”
陆清衍眼神复杂：“她怎么样？”
“谁？”陆清旭语气冰冷，疏离至极。
“兄长知道我在问谁。”
第416章 手握菜刀？
陆清旭眼底眸光冷淡无比：“讣告都发回涠州了，既然决心要断，何必再问。”
陆清衍只觉自己喉咙里全是血水。
难受不已。
“眼下这个时候，兄长不必这般讥讽，我问问而已。”
“我哪敢讥讽你，万一哪日心情不好，又出手对付于我，我这兄长，指不定真被你算计成什么样。”
“毕竟上一次，若不是晟王殿下有意放水，我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秋漓。”
陆清衍顿时哑语。
晟王过来劝和：“两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今日之事，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不论陆兄弟你在何处高就，本王依旧当你是故交好友。”
“殿下说笑，此事无关人情，不过为了黎民百姓。”陆清旭拱手行了个礼，“殿下心系百姓便可，不必记什么人情。”
说完，他转身离开。
陆清衍脸色难看。
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身影，想起今早收到的信，那双好看的深邃桃花眼，渐渐染上万千复杂沟壑，叫人看不清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曾经的表面兄友弟恭，实际彼此暗访的兄弟关系，还是曾经表面宠爱有加，实则从不给予真心的夫妻过往呢？
冬日寒风瑟瑟。
谁也不知道，此刻沉默的陆清衍，到底在想些什么？
晟王见他如此，开口安慰。
“不必担心，两位弟妹姐妹情深，他们夫妻定会照顾好寒霜姑娘。”
“眼下出了这事，我得去找布政使商量防疫诸事，你身子不好，安心呆在府中便是，若是有消息，我会派人告知于你。”
布政司的布政使掌管一方民政，晟王手中虽只有军权，可作为藩王，其余民政上的小事情他不多管，但此事非同小可，必得前去共同商量。
陆清衍知晓兹事体大。
没有再说其他，点头应声退下，晟王也立刻快马去了布政司府衙。
陆清旭和覃子嵩几人快马加鞭，动作迅速。
从昭觉县到越州城，来去大半日。
回来的时候，也才下午时分。
可他们快到的时候，发现原本朝着县城寻医的人，居然在往反方向城郊而去。
展鹏察觉少主神色，立刻戴好面巾，下马前去询问：“你们不是去县城寻医，怎的不往城内走，反而往城郊走？”
被问话是个年纪稍大的妇人，面色苍白，手里拄着树枝，声音哑得不行：“守城官兵不让进，说里面大夫救治不过来了，让我们去城郊客栈，那里有大夫。”
“城郊客栈？”
“是啊，县令大人站在城墙上说，那是为女大夫，医术高明，为人心善，是悬壶济世之人，一定会治好我们的。”
那妇人说的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