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须覃大人担心,陆家的事情,陆家自己会解决。”陆清旭漫不经心道,“你说之事,我会考虑。”
两人交谈结束,覃子嵩给了他一个选择,陆清衍也给了一个。
眼下朝局,两者之间,若要权衡利弊,自然各有各的。
这件事情,陆清旭已经写信给了义父,正要与他商议。
但陆清旭心中所想,其实与覃子嵩所想在同一处——靖王。
只是想要彻底放开手布置棋局,需要把另外一件事情安置好。
那便是——叶寒霜。
秋漓与她姐妹情深,他与陆清衍暗地里,却又是水火不容,观念相异。
叶寒霜被陆清衍当做掣肘,横亘在中间,以前还好,若以后要参与朝堂夺嫡之事,便会成为一个最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这一环关系。
必须先切掉。
好在叶寒霜对陆清衍失望至极,自己也想离开,这才好谋划后面的事情,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后日,事情便能落定。
不知叶寒霜被藏起来之后,陆清衍找不到人,会是什么模样?
......
回到府中,叶秋漓简单沐浴后,便躲进了卧房。
想起两人在柳河边,想起在山洞之内,两人说的话,叶秋漓觉得,今夜是圆房的好契机。
陆清旭在水房浴洗,展鹏候在楼下,绮兰和恬薇在二楼廊道候着,春桃被她遣去休息了。
此刻屋内就她一人,她坐在妆台前,珠钗卸去,白皙清透的肌肤下,是一张秀丽可人的脸。
齐腰青丝散落胸前,叶秋漓简单梳了素髻,显得人格外清水出芙蓉一般,端庄文静。
全部弄好,叶秋漓心中忐忑不已,说到底,终究是没做过某些事情。
她想起山洞之内,陆清旭宽厚结实的胸膛,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
她连忙闭上眼睛。
别乱想。
一会也不能慌乱。
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镜中忽然多了一个人。
“啊——”
叶秋漓吓得连忙站起身子:“夫君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人真是走路不带声,每次都是这样。
倒也不是陆清旭每次走路都不带声,他进屋时故意的。
“在干嘛?”
叶秋漓愣了一下,看着男人深邃双眼,适才做好准备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夫君收拾好了?”
“嗯。”男人盯着她的眼睛,轻点眸。
“那,睡吧。”叶秋漓转身朝着床铺走去,掀开衾褥,自己先睡了进去,她强装沉稳,动作不急不缓,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太多破绽。
陆清旭视线跟随她,盯着她红透的耳根,唇角微抿。
叶秋漓上床之后,男人也慢条斯理地钻了进来,虽说这段日子两人都是一起睡。
但......
叶秋漓一想到某些事情,心口便跳得厉害,紧张之下,白皙脸蛋更红了。
“烛灯未熄。”
叶秋漓看着幔帐外的烛台说。
“一会熄。”男人说。
“哦。”叶秋漓诺诺地应了声,手捏着衾褥,几乎快要将整个脑袋都盖住了,只留了两只明晃晃的眼睛。
陆清旭瞧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她,单手撑住脑袋,侧躺着,直勾勾盯着她。
瞬然之间,一股子邪魅冷痞的性子,流露出来。
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叶秋漓心尖发颤,“夫君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看看你。”
叶秋漓脑袋又往被子里面钻了钻,“覃世子在酒肆,同你说了些什么?”
说到覃子嵩,陆清旭眼底微微暗沉了几分,“你以前同他,有过深交吗?”
叶秋漓疑惑,“没有啊,就少时国公夫人来过家中几次,见过几次礼而已,而且,都是很小的时候。”
“夫君怎的这般问?”
陆清旭想起之前许多,之前在驿站,还有在鬼血帮之时,覃子嵩也说过些愤懑之语,话里话外,大抵都觉得自己风流名声在外的人,根本配不上秋漓。
在酒肆时,还脱口而出,唤她秋漓。
如此种种,他自然心有疑虑。
“没什么,问问。”
“覃子嵩想要我相帮靖王。”
陆清旭没有再言其他,直接把酒肆中覃子嵩所说之事,告知叶秋漓。
叶秋漓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靖王?”
“嗯。”
叶秋漓沉思须臾,眼底认真起来,她看向身边之人,“那夫君如何想?”
“若不论其他,我自然更愿意选靖王。”他说。
叶秋漓很明白这个其他是什么,陆清衍是个狠角色,若选定靖王,那两人便是真真切切站在对立面了。
四妹妹身在其中,因为自己的缘故,于他而言,便是一个重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