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甜沉默了一瞬。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纪名雪,或许纪名雪只是她往上爬的阶梯,但若仅此于此。她怎么可能放心把罐罐交给对方呢?
感情到了这一步,连宋霜甜都不知道该如何分辨。
“我妈妈是不是更喜欢纪名雪一些?”
宋霜甜手指放在珍珠项链上,那是妈妈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
ST集团除外, ST集团已经变成了纪名雪的囊中之物。
这个以她命名为简写的集团,好像是邱听南对女儿为数不多爱的表现。
邱夫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只化作一阵叹息。
“或许你妈妈只是在逃避和你,以及你父亲,所以把对你的爱投射在了纪名雪身上。”
“甜甜,我见过纪名雪,纪名雪是个好孩子。”
“什么时候你带她来见见我?”
宋霜甜苦笑应付,她不知道怎么出的病房的门,最终站在过于宽阔的走廊上。
窗外的白月兰依旧在开花,大朵大朵的白色花骨朵展露着里面嫩黄色的花蕊。
宋霜甜无法改变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也早就放下了对亲情的执念。
纪名雪三番五次地扯着这条妈妈给她的项链,来标记她。
就很过分。
明明那个alpha应有尽有,还来抢夺为数不多属于她的东西。
宋霜甜双手掩面,她蹲在露台上。
西南小城特有的带有花香味的风迎面拂过,omega小声啜泣,压抑的呜咽太细微了,好像能化在风中。
如果这段苦涩的感情化作风,不知道能不能被吹到彼岸,吹到她妈妈身边。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omega的肩膀抖动,心脏宛如一根拉到极致的橡皮筋一旦松开,疼得叫人心生惶恐。
……
另外一边,
首都。
纪名雪大汗淋漓躺在别墅的羊皮沙发。
她大多数时间都待在M集团的总部,在公司顶层有属于她的一间套房。
现在她有孩子了,需要给孩子更大的生活空间。
“母亲?”
罐罐乖巧地抱着奶瓶,坐在毛绒地毯上,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母亲流了好多汗。”
又是易感期。
纪名雪紧皱着眉头大口呼吸着冰凉的新鲜空气,她的一双眼睛浸透的红血丝。
抑制剂的针管散落一地,纪名雪强撑起一丝理智,
“罐罐让母亲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不好?别在这里玩。”
纪名雪一边说着,一边撑起身体,把地上散落的针管一个一个捡起来,害怕戳到罐罐娇嫩的皮肤。
罐罐担忧的整个眉头都皱起来,“窝不会打扰母亲,窝炒鸡乖。”
纪名雪轻轻笑了一下,可能她笑的比哭还难看,让罐罐更加担忧。
最终罐罐一只罐子很乖地去了花园,和别墅管家一起玩。
小白玉团子走后,纪名雪再次摔倒在沙发上。
易感期这种东西只能用抑制剂,或者强撑过去。
抑制剂无效,只能用抑制力强行抵御身体深处来自alpha本能的躁动。
如果是之前纪名雪肯定会去找宋霜甜,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
alpha忍受着每个骨头缝里都迸发出的疼痛,跌跌撞撞走到浴室。
打开冷水冲在身上。
她连衣服都没有脱,冰凉的水沿着头顶弯延而下,路过脖颈,脊椎,大腿……
冲了大半个小时的水,身体里的躁动不安对稍稍安抚。
纪名雪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一身冰凉气。
快冬天了,alpha并不觉得冷,披着一件浴袍站在窗口,连皮肤被冻红了,都没有察觉。
“唉哟,纪总,纪总您赶紧把窗子关上,这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
管家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丢了。
两位董事长不在国内,这位纪总也不常回别墅,他这个管家想操心都没地方操心,现在看纪总领着一个孩子回来,那自然是二十万分的上心。
冷风把纪名雪的脸吹得有些发红,不想让管家担心,把彩绘玻璃窗关上。
“什么事?如果是问孩子的妈妈是谁,你之后会知道。”
管家管家欲言又止,“这孩子……”
纪名雪皱眉看过去,只见白玉团子变成了巧克力团子。
纪名雪:“……”
管家一张脸担忧地皱了起来,“小姐刚刚一不留神,摔到了花丛中,那泥巴混着雪水,脏的哟。”
管家心疼地用手帕给巧克力团子擦擦身上的毛绒绒外套,衣服没擦干净,手帕已经脏了个彻底。
团子的小脸也是脏脏的泥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非洲来的。
纪名雪强忍着骨头缝里散发的疼痛,她也不嫌脏,把自家崽子扛到怀里。
“去准备换洗衣服,我带泥巴罐子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