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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学里休沐。
今儿宁贵嫔来湘影居时,带上了四皇子。
许是为着这个缘故,她第一次被请进了湘影居里。
夜里。
云雨稍歇,陆昭霖和江诗荧相拥躺在床上,说着闲话。
“朕听说,宁贵嫔在湘影居外头,一连罚站了好几日,今儿终于被阿荧放进来了?”
江诗荧哼了一声,手臂半撑起身子,看向他:“陛下这是给宁贵嫔打抱不平呢?又不是阿荧让她罚站的,还不是她自个儿非要来。”
陆昭霖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儿,好笑道:“朕可什么都没说,这就醋上了?”
“才没呢。”江诗荧瞟了他一眼,躺在他胸膛上,手轻轻绕着圈儿:“她既想要在湘影居外站着,就该让她站个够才是。
今儿若不是看在四皇子的面子上,哼!”
陆昭霖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我们阿荧,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江诗荧微微歪过头,狡黠一笑:“阿荧何止嘴硬,牙齿也硬得很呢。”
说罢,她就轻轻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陆昭霖“嘶”了一声,扶住她的双肩按在床上,然后覆身上去。
鸳鸯锦帐之内,风雨又起。一室的灯影缭乱,春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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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回 被放进去,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隔上那么三五日,宁贵嫔总能被请进湘影居里一次。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
前几年中秋,宫里都只办了家宴。
今年却不同,除了要邀请宗室以外,正三品往上的京官以及命妇,也在被宴请之列。
皇后虽尚在病中,今儿却也强撑着出席了宫宴。
第239章 皇后娘娘,您忘了吗?
皇后坐在陆昭霖右手偏下一些的位置,单手举起茶杯,厚厚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病色:“本宫身子不争气,今儿的宫宴都有劳贵妃和宸妃了。本宫以茶代酒,在这里谢过两位妹妹。”
江诗荧和贵妃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道暗芒,然后同时起身,福了福身子:“臣妾不敢。”
接下来,宫宴上一切都好。
这种有外臣参与的场合,没人会脑子不清醒地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江诗荧才刚想到这儿,就见有小太监进殿,跪在殿中高声禀报:“启禀陛下,钦天监监正求见。”
他的声音很大,直接盖过了殿中的舞乐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姚兴德看着跪在殿中的小太监,眉心逐渐拧紧。
按理,殿外负责传话的小太监,该把话先递到他的耳边,再由他觑着机会,低声禀报给陛下。
中秋大宴这样的场合,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殿中,直接跪在地上通传,没有这样的道理,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这一出,是有人要搞事情啊!
不同于他的如临大敌,江诗荧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果酒,抿了一口,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皇后可真是会选时机,当真是选在了她的心坎儿上。
丝竹管乐之声早已停下,殿内一片寂静。
陆昭霖带了些寒意的眼神落在那小太监身上,直到他开始忍不住有些发抖的时候,才听那低沉清冷的声音自上首响起:“传!”
他倒要看看,今儿这样的日子,是谁要给他找不痛快!
不多时,钦天监监正进殿。
“臣叶云梧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各位娘娘。”
陆昭霖不叫起,只问他:“叶卿此时求见,所为何事?”
叶云梧道:“回禀陛下,臣这些时日夜观天象,发现有金犯轩辕之相。”
话音落下,除了和美人这个异族之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心里有数——这一局,与后宫里这些妖妖娆娆的美人们,只怕脱不了干系。
和美人大剌剌地问出心中疑惑:“什么是金犯轩辕。”
叶云梧偏过头看向她:“回禀小主,金犯轩辕,则女主失势。”
和美人讶然:“女主,那不就是皇后娘娘?”
她转头看向上首:“怪不得皇后娘娘的病一直不好,原来竟是因为星象的缘故?”
叶云梧道:“据臣的推算,皇后娘娘之所以久病不愈,是因为有人施了巫蛊之术。”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沉。
就连向来没什么脑子的和美人,也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陆昭霖居高临下:“叶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臣知道。”
“你说有人施了巫蛊之术,可有证据?”
“臣有。”
“哦?”陆昭霖身子微微前倾:“是何证据?”
“这证据,就在静熙园西南方向的后妃居所内。陛下若使人去搜,定能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