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妄起身,扯身浅笑,笑意不达眼底,“那便走,公主觉得如何?”
既然容无妄答应进宫,她自然是夫唱妇随。
她伸手捶了捶腿,明眸轻抬,眼波流转。
“我腿酸疼,站不起来。”
容无妄暗骂了一句娇气,扶着她上了马车。
凤坤宫。
上至丞相,下至宫女,个个都严阵以待,势必要把幕后真凶揪出来。
太后坐在凤椅上,扳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盛明柔在一旁哭哭啼啼,又大骂那没良心的畜生,竟然伤了母妃。
听到这动静,盛明姝心里满是讥讽,还有那么一丝畅快。
等进了大殿,她眼里立马满变为关切。
“听说太后遭遇了刺杀,可要紧?凶手抓到了么?”
盛明柔抹着眼泪,扭头瞪着盛明姝,指着她的鼻头咒骂。
“你还有脸问凶手?凶手不就是在你身旁么?”
盛明姝惊讶的捂住嘴,扭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容无妄,视线又转回盛明柔身上。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身旁站着的可是我的夫君容千岁,又怎么可能是凶手?”
“周嬷嬷,你把那凶手带进来!”
盛明柔还嫉恨盛明姝给她的一巴掌,终于让她逮到机会报复。
周嬷嬷出去再进来,又往地上丢了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
他身高八尺,身上穿着夜行衣,但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所有的肌肤都被刀划伤,就连脸上都有几百道伤痕,看着触目惊心,而原本的模样根本就看不清。
“这凶手与容千岁有何关系?”
盛明姝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模样看多了晚上可是要做噩梦的。
“你不认得,容千岁必然是认得的。这人不就是容千岁派来刺杀哀家的么?”
太后厉声开口后,又剧烈的咳嗽,使劲拍胸口才缓下来,再看容无妄时,眼里已带着几分杀意。
“这人咱家不认识,太后没有必要血口喷人。”
容无妄与太后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但他也不会蠢到派人刺杀太后,又留下把柄。
这不就是贼喊捉贼?
“人你不认识,兵符总该是认识的吧?”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笑,畅快道:“属于容千岁的兵符偏偏在这人手里,而这人使的功夫正是你手底下私兵所会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盛明柔一唱一和,“若说其他事情有巧合,兵符的事儿可是万万不存在巧合。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逆贼仗着自己权势滔天,竟然敢以下犯上!”
她脸上带着怎么都藏不住的得意。
等解决了容无妄,祁盛王朝要怎么样,还不是母后说得算?那么她就是祁盛皇城最尊贵的公主。
话音刚落,立马有带刀侍卫冲进大殿,把几人团团围住。
冰冷的寒光几乎闪瞎众人的眼。
盛明姝往容无妄的身侧靠了靠,心道:原来太后拿兵符是这么用的。
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后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为的是要了容无妄的命。
容无妄扭头,深深的看了盛明姝的脸。
“兵符,你拿的。”
他自然知道兵符被盛明姝拿走,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可就这么一件事,他便可以要了盛明姝的命。
至少,可以让她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第十九章 不翼而飞
“我没有,千岁爷误会我了。”
盛明姝说得笃定,眼里的光亮得吓人。
容无妄冷笑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你和太后演的一场戏罢了,亏咱家之前还信你几分。真看不出来,长公主是个演戏高手。”
“千岁爷,我既然说是与你同生共死,那就不会作假。此次,我定然让千岁爷安然无恙的离开凤坤宫。”
盛明姝自信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我没有偷千岁爷的兵符,那么太后手里拿的是什么?千岁爷不想看看么?到时候,所有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
容无妄微微眯起双眼,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将了太后一军?
他挑眉一笑,朗声道:“太后不如把兵符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咱家贴身带着的。”
太后自信满满,自然不怕他查。
“周嬷嬷,你去把兵符拿来,让容千岁好好看看,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狡辩。”
当周嬷嬷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拿来时,发现手感有些奇怪。
但她不敢多想,直接交给太后。
在场的百官不少,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太后手里的布包。
若是布包里面真的是容千岁的兵符,可见刺杀太后的事儿已经坐实,祁盛王朝要变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