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满意地一笑,抬手道:“外间冷,快些到本王身边来。”
“是,奴婢遵命。”
“你们二人下去罢。”
原先在屋中侍奉的侍女被刘真挥退,平白叫雪浓截了胡,云落与云倾纵心有不甘,也只能无奈退下。
茹素了几日,瞧着乖顺跪到自己身侧的美人,……若隐若现,刘真被撩拨起了几分火气。
喝过半盏参汤,雪浓已衣衫半褪,肤白胜雪。
刘真将人推倒在绒毯上,另其跪/趴着,三两下除去了多余的衣裙。
铜镜中映出二人交/缠模样。
雪浓温顺地跪着,已然情动,却迟迟等不到主子进一步的动作。
“……殿下?”
她声音婉转若黄鹂。
夜色漆黑,随使团出行的医者漏夜被传到了宜云馆中。
刘真面色铁青,一语不发。
雪浓披了外衫,跪于一旁低声啜泣。
云落还以为是雪浓服侍不当,于何处触怒了殿下。她心中正得意,正欲上前卖乖讨巧时,生生被殿下阴沉的脸色吓了回来。
她惊疑不定,最后跪去了雪浓身侧。
宜云馆内当值的宫人跪了满地。
御医搭上瑞王的脉,一连诊了三次,手愈来愈颤。眼见着瑞王风雨欲来的神色,嗫嚅着道:“殿下……殿下许是前些时日过于……”他说得含糊不清,“开上几贴药,好生休养几日,兴许就会好转。”
瑞王殿下正值壮年,总不能……
那御医欲诊欲心慌,不敢尽数道出实情。
“砰”地一声,茶盏四分五裂。
“还不滚下去开药。”
“是,臣这就去。”
御医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出了内屋。
提笔写就药方时,却又有了新的难处。
眼下他们居于齐宫中,随行带的药物有数味短缺。
这、这等隐疾,所用药物如何能向北齐开口。
御医下笔艰难,拼拼凑凑出了张似是而非的滋补药方。
余下的只能等居于驿站的同僚明日入宫,另行商议。
“今夜之事,你们若敢多言半句——”刘真冷冷环视过屋中,侍从俱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出。
……
宜云馆中人仰马翻,瑜安却是一夜安眠。
翌日晨起,待用罢早膳,瑜安坐于窗前,听宫中暗卫回禀着昨夜消息。
刘真子时急召医者,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宫廷。宜云馆对外倒是称瑞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到了白日里,连下榻在驿馆不当值的几位医者都被传入了宫中。
按理说如此大动干戈,绝非微疾,偏生刘真对昭宸宫来探病的近侍道一切安好,无需齐帝忧心。
几位梁地的医者轮番聚在宜云馆中,愣是未向北齐御医署开口。
暗卫禀道:“今晨瑞王身边亲随带了腰牌出宫,先至驿馆,又领了几人出行。辗转数条街巷,去了不同的药铺。”
“抓药的药方属下等正在拼凑,还请郡主稍候。”
“无妨。”瑜安抓了把银瓜子赏他,本想叮嘱一句不必冒进,莫打草惊蛇。转念一想,萧询身边的亲卫无需她提点。
暗卫自回宫向帝王复命,瑜安唤来了丹泓。
“想办法将消息透给郑媪。”
“奴婢省得。”
王府内侍女嚼些闲话,郑媪一向不会错过。因郑明珠的伤情,郑媪时常出入医馆。若连这番探听消息的本事都没有,就不知是谁借她的胆子入靖平王府为细作了。
郑明珠的伤势已痊愈半数,不知是否会留下病根。这段时日郑媪衣不解带照料于她,人苍老了许多。
小叔叔道静颐院人来人往,不适宜养伤。在郑明珠伤处稍好后,将人挪去了更僻静的芷宁院。
那处院落更宽敞些,靠近王府后门,大夫入府看诊和抓药更加方便。
小叔叔的意思,也省得她遇上郑媪,眼不见为净。
……
随着南陈使团离京,皇都中衬得冷清些许。
下过几场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年关已至。
午后收到了徐州家中的来信,父母亲身体安泰,兄嫂和长姐一切安好。兄长还绘了一幅小侄儿的画像来,孩子已有八月大,正照着大人咿呀学语。
叶琦铭抱着画像看了又看,嫌弃道:“大哥画的忒粗糙了些,也不晓得使些银钱雇个画师。”
给小侄儿的礼他们已备好,赶在年前随银两一道送回了徐州。
雪路难行,来回千里,到徐州总要数月。
瑜安早同小叔叔讲定,除夕邀了二哥至靖平王府,热热闹闹地守岁迎新。
齐梁议和,去岁无战事,又是丰年,满城百姓一片安乐。
城中新年的喜庆尤胜往昔,家家户户贴上春联,装点福字,盼望来年顺遂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