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雾(重生)+番外(33)

裴少韫捻起染血的海棠花,丝毫不顾及海棠花已折损,还有污渍,他愉悦一笑,大步回到雅间。

却见雅间空无一人,只看到桌子上的香囊竟然不见。

海棠花被捏碎。

裴少韫的笑意拢了几分,“跑这么快。”

-

外头发生刺杀,江絮雾趁此机会溜之大吉,抱梅和几名家丁也听到外头的动静,还都没有去一探究竟,就看到自家小娘子推开门,吩咐他们回去。

为了避开前方的动静,江絮雾她们从酒楼的后院小巷子走出去。

江絮雾一出巷子,没成想遇到了沈长安。

昨日就通书信,今日就遇上。

江絮雾撩起幂帷,“沈大人,好巧。”

沈长安身着翠青圆领长衫,怀里抱着几卷书画,看样子是从书斋出来,书画还装了裱。

他也未曾想江絮雾也在此处,拢了拢袖子,骨节发红,沉声道,“好巧。”

“沈大人你今日不当差吗?”

“休沐。”

两人闲聊几句,江絮雾发觉沈长安不敢看他。

以为他是羞于男女之情,也就不好跟他再闲聊下去,匆匆告别。

沈长安见江絮雾离去,握紧了手里的书画,他欲开口,可张口,深怕唐突,眼见小娘子聘聘袅袅,一身扶柳姿,正被婢女搀扶上车舆。

恰巧江絮雾侧身回眸。

风卷起幂帷,江絮雾明媚一笑,“沈大人,我近日想寻画师为我作画,不知沈大人下次能否为我引荐。”

江絮雾知沈长安擅长水墨丹青,是京州难得的一绝。

可惜他才情不外露,上辈子被她发觉后,虽不明他为何藏拙,但江絮雾并没有过问。

这次,她也只是随意说道。

江絮雾撂下这话,进了车舆。

沈长安捏紧手里的画卷,负手而立,背影如竹节拔高,携着书画,回到所住之地。

他所住的宅子是临靠汴河的巷子,两间正房,一间耳房书房,还有一座院子,仅此而已,在同僚之间清廉得过分。

沈长安家中奴仆也甚少,只有一位耳聋的齐嬷嬷照料家事。

他回来时,齐嬷嬷给他煮了一碗青豆汤。

他接过呷了一口,就去了书房,将手里的书放置在博古架上,至于画卷则是悬挂在壁上。

窗棂半开,正巧夕阳春风拂来,惊扰书案被镇尺压住的宣纸。

光影浮动,斑斑点点。

沈长安心神一动,研墨几下,想起今日在巷子口觑见的一幕。

海棠花树,美人娇笑,如坠春梦。

他很快用羊毛毫在宣纸上动笔,寥寥几笔,一名女子的轮廓就映入眼前。

可待他要细化女子轮廓,深怕唐突佳人,一想到此,他恍如被针刺,垂下眼帘,不敢看画中人。

屋檐下已掌灯,素灯摇曳春夜中,他久久未回头,待到笔墨干涸后,他匆匆忙忙卷起,掷入卷筒中。

恰巧齐嬷嬷为他送来晚饭,端着托盘,一进来瞥见灯下之人,惊呼道,“沈大人,你怎么耳红了。”

-

江府,各个院子都已掌灯。

江絮雾回来之际,听说继父从淮州回来,母亲特意让赵嬷嬷嘱咐她去请安。

于是江絮雾也没回紫扶院,径直去了江父的院子。

此刻院子四面八方掌灯,婢女们都挨个站在廊下,规规矩矩,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正巧江父在书房,江絮雾就去了书房请安。

江父中年长相,面容儒雅,若是寻常人一看便以为他是个正经官老爷,可江絮雾知道她名义上的父亲最喜美人,在娶她母亲之前就风流在外,娶了母亲后收敛没几年,又在外头养了外室。

对此江母经常在她耳边抱怨不已,可到江父跟前又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当年进江府,江母为了讨好江父亲,不仅改掉她的姓,换成了“江”,甚至严禁她在江府不准提生父之事。

时常告诫她,“子欲养而亲不待。”。

让她多去江父的面前尽孝。

江父也习惯继女会在他归家后,不到片刻来向他问安。

不过终究不是亲生,两人隔着隔阂,江父为了不落人话柄,对江絮雾也做足了父亲的姿态。

在江絮雾问安后,他先是问了近况,江絮雾一一应答。

书房内的烛火燃烧得旺,蜡油堆积在莲花托盘里。

父女之情做足后,江絮雾转身离去,却不想江母携着一对子女而来。

“官人。”江母走进去,将怀里三岁稚子递到江父亲的面前,“快喊爹爹。”

“爹爹。”江溪生稚嫩地喊着江父,而站在江母身旁的小女儿江柔雾撇嘴,尽显小女儿亲昵的口吻。

“爹爹都好久未来看我们了。”

“你爹爹还不是公务忙。”江母怒嗔点了点江柔雾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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