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人看她急不可耐,蹙眉扫视四周还有外人,低沉地道:“我们先回府。”
“可是……”二夫人不甘心,她还惦念自己侄子的事情,可江大夫人压根不管她,自个就回去了。
她倒不是临阵逃脱,而是她想到青衣婢女是裴府的人,怕被外人看出端倪,再说没有当着所有人面抓到江絮雾把柄,她也觉得可惜,但也不代表没有剩下的机会。
江大夫人坐在车舆,信誓旦旦,认为一定能帮自己的女儿出口气。
但在几声鸟啼下,燕隼悄无声息地飞在枝头,扑腾几下翅膀后,从江大夫人乘坐的车舆,一路飞跃到寺庙,来到一扇窗棂,想要飞进去,可窗棂死死阖上,它想用喙开,可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它的翅膀,将它放回笼子里。
青衣婢女将天天乱飞的燕隼放回笼子里后,而后来到宋一的面前,吩咐他一定要四周守好。
宋一伫立在走廊,一身肃杀,面色沉稳地点头,青衣婢女嘱托后,便往后走,守在了厢房的大门。
此时厢房内,裴少韫一边单手将她作乱的四肢捆住,一边用细线的红绳子系好,在红绳子的另一端,有鎏金花卉屏风遮住了全部面貌,而对面的大夫摸了摸胡须,三言两语,便说清楚了她中的是春香药。顾名思义助兴之物,一般用于床榻之间。
旋即帮她开了一副药,需要用在沐浴上。
裴少韫全程压抑内心的戾气,心平气和地道:“嗯。”
将大夫请出去后,便让青衣去备好木桶和热水。
等他吩咐完后,发觉她全身都洇透,香汗淋漓,哭得呜咽不断,他冷笑一声,将她唇上的绢帕扯出来,一刹那,江絮雾的呜咽声哭得人心软。
“好难受,帮帮我。”
江絮雾难受都忘记厌恶眼前的裴少韫,可裴少韫不仅将她困在床榻间,还为了让她不咬破唇,用绢帕堵住她的呜咽,期间江絮雾为了挣扎,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修长如玉的手背上多出来血淋淋的牙印。
裴少韫打消了几分难言的欲望,望着血淋淋的手背,冷眼旁观她的痛苦,甚至还帮她请大夫时说。
“你要是再乱动,被别人看到了,你的脸面可就没了。”
江絮雾几分清明,在听到威胁的一句后,不敢动弹,可大夫走了,唇里软腔的绢帕被扯出来,她就再也受不住,可怜巴巴地往他身上凑。
可裴少韫一门心思惦记,她之前的那句话上。
钳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靠近。
“你帮帮我……”江絮雾被折磨得连最后的清明都要消失,深怕自己最后会理智全无。
裴少韫轻笑,钳住她的手腕,一点点收紧,在旁观她的疼痛,心中生出几分愉悦。
“你让我帮你,可我是男人,江小娘子。”
裴少韫笑了笑,眼底阴鸷一片,宛如逗弄可怜巴巴的小猎物。
“而且你之前不是想让你阿兄杀我吗?现在你却在求我。”
裴少韫温温柔柔,话里话外充满各种危险意味。
观江絮雾眼眸含泪,鬓角洇透,香肌透骨,他的笑意逐渐多了其他道不明,慢慢俯身道。
“如果江小娘子想要我帮你,不如好好求求我。”
话音落下,他就见到眼前的小娘子孱弱得像一滩春水,攀附在他的膝盖,随后软香入怀,小娘子逐渐往上。
裴少韫捏紧了手,笑意拢了拢,江絮雾悠然来抱住他的双臂,朦胧的眼眸中只剩下他。
“求你。”
裴少韫搂紧她的腰间,意味不明地道:“江小娘子这样求人的。”
“不是。”江絮雾十指掐入掌心,维持最后的清明。
她朝他露出柔弱带着讨好的意味,而后掏出藏在腰间的匕首。
银光冷冷,眨眼的工夫,江絮雾带着戛然而止的笑容,转而换上怯弱的惧怕。
“我不是故意的。”江絮雾的手腕被他拢紧,手里的匕首被他一把抢过去。
她自知大势已去,扯着他的衣角,似想要解释,可她为何要解释。明明她恨死他了,江絮雾心中的杀气再度席卷她,紧接着全身又开始燥热,而久久没有得到舒缓的她,竟然硬生生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了晕倒。
裴少韫脸色一变,将她拥入怀中,原本的暴虐只剩下无尽的迷惘。
“江小娘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见她迟迟不肯醒来,裴少韫的笑尽数收回,杀气腾腾,“你招惹我,又想杀了我,又晕倒,江小娘子你说,我到底做了哪些让你生厌的事情。”不过是威胁几回。
却要他死。
裴少韫攥紧了手,直至匕首锋利的刀刃刺穿了皮肉,疼痛令他方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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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瑟瑟,雨敲窗棂,几盏油灯燃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