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是夫人了解我。”
小婵一口气喝得精光,满足地抹抹嘴皮子:“当我再歇歇,一会儿还得回去充人头。”
海云舒看着她的傻样子直笑。
“不好啦——走水啦——”
“快来救火啊——”
院子里突然骚动起来。
海云舒望向窗外,只见隔壁院子有火光升起。
她赶忙去床上抱起熟睡的琮儿,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
莺歌打探的很快:“夫人莫慌,是后院祠堂起得火,一时半会儿,烧不到咱们这儿。”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
程氏祠堂供奉着先人牌位,燃着不少檀香、火烛。
也正因如此,日夜安排有双人专职把守,祠堂边上也放着四只大水缸,一是用来镇宅,二是也怕不小心走水,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几十年,从不敢大意懈怠。
祠堂走水,更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莺歌说:“还不是驱邪给驱的,听说那几个萨满法师正踩着梅花桩喷火,四爷突然不知发了什么疯,人还绑着呢,竟然噌得站起来,跑去撞柱子、掀火盆。
“结果萨满法师摔下来,火点燃了草垛,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老夫人头发都被烧了半截。
“还好秦嬷嬷手快,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下去,老太太成了落汤鸡,不过好歹命保住了。”
第82章 钱,钱,又是钱!
海云舒听外面脚步声越来越杂,问:“是不是潜火队的人来了。”
莺歌:“应该是,奴婢再去瞧瞧。”
海云舒把琮儿交给小婵和嬷嬷照顾,然后拉上莺歌:“我随你一道去。”
这场火,从天黑扑到天明。
程氏祠堂,付之一炬。
一场驱邪法事,结果弄得像个笑话。
程老夫人从头到脚湿的透透的,虽无性命之忧,可着了风寒,又在逃走时崴了脚,已经几天下不了床了。
四郎媳妇受到惊吓,差点滑胎,还好及时请来郎中,稳住了神,保住了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四郎本来有元虚道长施针,精神已经好些了。
可这一闹腾,又刺激到了脑子,现在更加疯疯癫癫,得四五人看着才行。
最惨的还要数白小娘。
她跟着老夫人一道逃命时,被飞出的火棍子砸到了脸,直接把脸皮烫掉了一大块。
听说她拿手一抹,血淋淋的,吓得当时就昏了过去。
醒来后,得知自己左脸被毁,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直嚷着:“没法活了!”
白小娘本就格外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家世寒微,又没有海云舒的万贯家财,能靠得就只是这张皮子。
侯爷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白皙的脸蛋和笑起来的嘴唇。
如今,程子枫忙于公务甚少回家,即使回了,也都是跟宝月那个小娼妇厮混。
她没了往日的恩宠,又毁了容貌。
从今往后,还如何在侯府立足?
海云舒本就容不下她,现在连宝月那贱婢都想骑到她头上来。
想到这儿,白小娘更是气得晕了醒,醒了晕,寻死觅活个没完。
家里乱成一锅粥。
程子枫原本还在城外扎营赈灾,听说府里出了事,连忙告假回家。
见到祠堂满地废墟和灰头土脸的家人,他整个人都看傻了。
拽着海云舒,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这就是你当的家?你一天到干什么吃的?”
海云舒直接怼回去:“侯爷就算要问我的罪,也得给个理由吧。”
“把家族祠堂都给烧了,你敢说你这个当主母的没有责任?”
海云舒不卑不亢:“若是天灾,我尚能预判避上一避。可若要是人祸,那我也是防不胜防。”
“人祸?你说这火是有人放的?”
“不然呢?”
程子枫一听这还得了,大过年的,竟然有人敢点了他祖宗的牌位!
今天要是不杀鸡儆猴,立立威,别说以后出门见人,就是将来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
程子枫当即冲着满屋子的人,吼道:“是哪个翻了天的王八盖子,敢在我东昌侯府造次!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众人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接话。
这事儿要论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程老夫人躺在床上,猛咳了两声:“你刚回来,先回屋歇歇,别在这儿吼。”
程子枫词严厉色:“母亲你别拦我。纵火烧宗祠,实在可恶至极!若不严惩,我这个程家子孙的脸往哪搁?
“今天必须把这畜生给揪出来!”
见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老夫人狠狠地锤了锤床:“好,你要罚就罚我吧!”
程子枫哑然:“母亲……这是何意?”
老夫人打颤的手拍着胸脯:“是我请人来作法。是四郎发癔症,打翻了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