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既然陛下昏迷不醒, 那就等陛下醒了再说,左右年节这些天陛下并不需要处理朝政, 如今燕国使臣来朝, 边境更是无事。”
“左相难道能知晓未来不成, 一旦出事大雍朝堂无首,恐危矣。”庆王多年钻营朝中还是有些人心在的。
一直未说话的英国公适时冷哼了声:“就算如此, 代理朝政也轮不到他庆王。”
此话一出,无视庆王应声附和的不在少数。
“先帝本就属意过庆王, 殿下怎就不可代理朝政?”
“孙尚书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帝亲自跟你说过一般。”
情况并没有庆王预计的那样顺利, 就算有妻女被他控制但眼前这些人也丝毫不受他所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陛下, 只要陛下安好,大雍便安好。”嘈杂地争论声刚落, 不知是谁冒出了这句话。
秦老将军点头应道:“大雍如今事事太平,眼下最要紧的是陛下的病情,而不是在这里争论该谁代理朝政。”
眼看这自己筹谋多时就要落空, 庆王自然不乐意,“陛下的病如今太医都束手无策, 谁也不知往后会怎样,眼下最要紧的是稳定朝纲。”
“庆王此言差异,陛下得天所授自然不会出事。”
“如若陛下真有不测,也该请所有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来决定何人继位。”
“左相所言极是。”
庆王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地就要把今日的事糊弄过去, 神色间多了些狠厉, 如今皇城里的守卫皆听从他的命令,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强押着这些人也要让他们应下“懿旨”。
为了今天他耗费了多少心血,哪怕背上谋逆的骂名遗臭万年他也在所不惜。
“庆王这是要造反?”右相一向不想跟朝政以外的事有牵扯是而一直默不作声,直到大殿内忽然闯进来一堆守卫,磨得锃亮的刀身让人不寒而栗。
庆王将“懿旨”扔到众人面前,“诸位大臣稍安勿躁,本王并不想做什么,只是这懿旨宣都宣过了,各位不遵旨也太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了吧。”明晃晃的刀就抵在面前,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只有左相低声骂了句“乱臣贼子”,身旁的人拽了他一下,提醒他保命要紧。
庆王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这幕,仿佛自己既然登基为帝,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人将秦老将军带下去,防着帝无渊,有秦老将军在手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庆王的美梦注定做不了多久,守卫还没碰到秦老将军的衣角就被人从后面捅了刀子。
一切都发生的突然,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殿上一半有余的守卫就已经命丧当场,鲜血染红了原本光可鉴人的地面。
但凡胆子小点的都差点栽在地上,秦老看着鲜血蔓延的地面冷哼一声,浴血疆场的人见过比这更惨烈百倍的场景。
“来人啊!”变故来得突然,庆王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叫人。
“皇叔如果是想叫外面的那些人来,那您还是省省力气吧,毕竟死人是不会应答的。”
帝无渊一身墨色常服踏着满地的鲜血走进大殿,面对庆王,他甚至不屑把盔甲穿上,没有必要。
消失多时的帝无渊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身边看似毫无帮手,但刚才的变故一定出自他手。
“都把刀收好,别吓着诸位大臣。”
随着他一声令下,殿内剩下的守卫纷纷收好了还在滴血的刀,这就表示现在掌控皇城的人早已不是庆王,而是帝无渊,也有可能一直以来都是他。
庆王明白过来事情不对,他退了几步,抓起垂帘后的太后,用匕首抵着太后的脖子威胁道:“都闪开。”
然而帝无渊却在太后惊恐的眼神里缓缓抬步上前,“皇叔还是把太后娘娘放开吧,就算你能出得去皇城又能去哪?”
庆王紧抿着唇角不说话,只是将匕首抵得更近了些。
僵持了些许时间,帝无渊抬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虽然他也不怎么想救人,但眼下这么多大臣看着,放了他也无妨。
庆王拖着太后往外走,匕首已经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道血痕,太后话都不敢说一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命丧于此。
“皇叔可要小心着点,别真伤了太后娘娘凤体。”
帝无渊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大殿外不知何时围了那么多士兵,不同于庆王私养的守卫,是真的上过沙场见过血的士兵。
确实,就算他走出了这里也跑不了多远,如今只不过是濒死挣扎,庆王手里的匕首有些颤抖,他不能接受自己布置的一切都这样不堪一击,帝无渊甚至什么都不用做,所有的东西都将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