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一下子没反应过。
“笨,你那表哥不就在翰林院。”
温言一下子坐直身体,来了精神,
“先生,你说,学生听你的!”
傅明庭微微笑,温言纵使身上毛病有很多,但听话这一点,他很满意。
隔天一早,温言在翰林院的门口,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脚尖前踢。
傅明庭让她去套一套苏沉,问出赵学士最近在干什么。
温言本就是明艳美人,今日特意穿上了宽袖衫子和花草纹高腰裙,衣裙轻柔飘逸,妆容淡抹,散发出一股女子的婉柔。
与她平日里大相径庭,平日里的她,多穿圆领袍不显身姿,看她多为英气。
“表哥——”
温言一直注意着,看到苏沉出现,脆音喊他,提裙朝他奔去。
明亮的女子似一道风,吹进了苏沉的胸腔,他眨了好几次眼才回神过来,伸出双手扶住她,
“你怎么在这里?”
跑得太快,有些喘的温言,胸口有起伏,苏沉的视线被勾去盯看。
身穿青色官袍的苏沉,芝兰玉树的站立在那,美风姿令人赏心悦目。
温言在苏沉耳边说了几句,他甩了甩宽袖,吊胃口,
“这个啊,恐怕——”
温言抱紧他的手臂,胸前的丰盈挤得苏沉脸烫,
“快松手,成何体统。”
“表哥,什么谢礼都成,帮我啦。”
温言拉着他摇手撒娇,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
十万火急的温言,连忙点头,能做到一定做到,做不到的再说。
苏沉答应晚上会去傅宅,让她先回去。
“嘿呀,现在变凶了。”
“对你,不能太温柔。”
苏沉捏住她鼻尖,笑得如朗月入怀,温言双手拿下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鼻子捏坏塌了怎么办,不许捏。”
苏沉揉手,笑骂她彪悍,温言却是潇洒离开了,回去等。
苏沉的同僚们围上来,对他挤眉弄眼,问他这是谁,和他关系看起来不一般。
苏沉恢复正经,只说是表妹。
“哦——是表妹啊。”
表亲结姻,很是常见。
苏沉不理他们快步走,翰林院闲的慌,这群人一点小事都爱聊。
苏沉有个漂亮表妹的事,果然就传开了。
在苏沉被点为状元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想把他捉去当女婿,更有贵女们来翰林院堵他,但从来没见过他对谁有过笑脸。
这个表妹来找他,却是笑脸相迎,还行为亲密,真不能怪同僚们好奇。
翰林院,进士前十的窝,有些人在这里干了十年也没挪过一步,有些人只需待满半年便可升去三省六部。
傅宅庭院中,石榴花开得盛艳,傅明庭在教温言下棋,他颇有耐心的教她如何布棋。
温言对于学习向来是不感冒的,她喜欢吃喝玩乐,以前精力时间都花在玩乐上,本身文化不高。
如今,傅明庭要她学,这有益于她大局观的思考,温言也只能学。
傅明庭要她执黑子,先下贴目,细细讲先发制人的好处。
温言的脸上,退去了所有表情,她在傅明庭面前,做着最真实的她,不管卑劣也好,冷漠也好。
他只要她强大起来,其余并不会在意。
柳云依再次上门来找,这一次,傅明庭见了她。
温言其实想跟去,但无奈傅明庭让她坐着想下一步,不准偷听。
她快好奇死了,柳云依和傅明庭,怎么想怎么有劲。
温言性子活泼,对八卦的兴趣很浓厚,况且,她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在想出了下一步落子后,她跟着去了。
前厅内,傅明庭看不见柳云依的红眼一样,语气平淡问她有什么事。
“你离开国子监为什么都不说一声。”
“为何要说。”
柳云依朝他走近,
“你明知故问,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与你无关。”
傅明庭淡漠的样子,刺痛了柳云依,眼泪倏的流了下来,
“明庭。”
“请慎言,我与你并不相熟,况且我已不再是你夫子,往后请别再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叫你明庭,不是夫子更好,这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告知你我的心意。”
带上哭腔的柳云依,倔强的看着傅明庭,只是后者实乃无情,
“我对你无意,请别纠缠。”
“那你是不是喜欢温言!”
傅明庭诧异她为什么这么想,
“你和温言这样的女子,我并不喜欢。”
他喜欢温顺柔和的女子,她们两个这种暴烈脾性的,他实在欣赏不来。
在外头偷听的温言,气得在心里骂,拒绝就拒绝,拖她下水干什么,她们这样的女子怎么了,敢爱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