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盒子里头装了一颗硕大的湛蓝宝石,和别人的碎宝石不一样。
其实,若是可以,温言并不想和沈耀扯上关系,她只想做女帝臣。
成为沈耀的情人,其实没什么,但是涉及到其他,尤其是他现在在帮她和谢云搭桥。
不知为何,温言感觉自己陷进了温水煮青蛙的锅中,感知到危险,但就是跳不出来。
沈耀偏执的冒着风险占有她,他的爱太烈太危险,温言很怕哪天被谢云发现,会让她消失。
皇子的他,身上不能有污点。
仪式的礼乐奏响起,二皇子携陆樱走向女帝行礼。
陆樱比起陆北,要健康许许多多,但这份健康,却似乎被父母仇视,更加的怜爱陆北。
今日陆樱与二皇子定亲的风光时刻,她的父母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喜色。
家家有难念的经,最大的劫,很可能是家人带来的。
饮酒吃席的温言,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她抬头去望,握酒杯的手僵住了。
陈聿修,他来大都了。
看到惊吓神色,成熟俊美的人,露出了他的笑容,他也是陈家人,三驸马陈煜安的堂兄。
年后调到大都,升为了通政司的通政使,掌内外奏章,虽然依旧是正三品,可中央与地方的正三品是完全不一样的。
“温大人,别来无恙。”
“陈大人,恭喜恭喜。”
陈聿修来到温言面前,两人目光都在重新打量对方。
南巡一别后,他来了。
温言的身边,多了个人,沈耀的目光扫过去,眼神深了些。
没过多久,两人一起离开宴厅去外头,沈耀再次不经意看去时,只有空空的座位。
他心中开始计时。
大概过了两柱香时间,两人一前一后回来了,各自落座,温言的神色,有些不愉。
沈耀一圈酒喝下来后,去瞧温言,发现她离坐了,他偏转视线去找陈聿修,找到他和陈煜安在一起交谈。
早春的夜风,吹在身上,依旧有些寒凉。
温言早早退席了,她独自走在夜色里的广场上,陈聿修带给她的阴影,从某个角落里又冒出来了。
她的马车,先是去了苏宅,可依旧失望的回去,苏沉还未回来,他这一次,比以往的时间都要久上许多。
苏沉不在,温言心中缺少安全感,她回到傅宅,找傅明庭,他不在府内。
温言心神不定的在房内来回踱步走,最后她强迫自己冷静,这里是大都,是她的地盘,不用怕陈聿修。
她是他的上级,不用怕。
夜深人静的深夜,温言被一阵冰冷的腥风激醒,她睁开眼眸,差点把魂给吓没了,连尖叫都发不出的恐惧攫住了她。
鳞片在开了窗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冽冽的寒光,庞大身体上绿幽的眼,正在寻找什么,舌信伸吐的声音,让温言的身体,瘫住了。
她怕他,他更怕她吐露,要眼见为实的警告威胁。
帐幔不停被风吹出缝隙,温言鼓起勇气往外看一眼,打开的窗,腰粗的鳞片长身在往外滑动。
隔天早晨,温言有了明显的眼下黑,显然,她一夜没睡好,需要靠粉遮。
傅明庭没有出现,他一夜未归。
早朝路上,议政殿的宫门口倚靠着一道身影,温言头皮发麻的低头假装不认识经过。
修长的一腿拦截住她的前路,
“装不认识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长腿收回,倚靠的身体立直,身高带来的俯视,温言偏过头去,那低沉音又在她耳边附语,换来怒目而视。
他们两人在宫门下的情形,被不少人看去,暧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
那陈聿修有着独特气质,特别的丹凤眼俊俏又带邪气,和温言站在一起,他的手,放在她肩上。
温言拍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快步走,陈聿修跟在她后头,怎么看怎么像两人在闹别扭。
“你别跟着我。”
“谁跟着你。”
“你还跟。”
“这条路你的啊。”
……
温言和陈聿修同时跨进了大殿之中,好巧不巧,温言的脚走太快,不小心崴到脚背,身边一股大力握住她的手臂,没让她摔倒,
“谁要你扶了。”
“那我松手。”
松手的人故意用劲小推了一下,崴到脚背的人眼见又要倒,劲手又一把抓住温言的手臂,丹凤眼斜眼看她,好汉不吃眼前亏,温言识时务,
“谢谢陈大人。”
“客气了,温大人。”
温言鼻孔出气,陈聿修压住要翘起的唇,保持沉稳面容。
今天的早朝,温言心不在焉,眼皮也在打架,她努力压住想打哈欠的嘴,忍得着实有些辛苦。
偏偏,女帝迟到了,半个时辰后,黄公公来宣布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