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你作妖,散了!林汐音你好恶毒!”
“到底谁作妖?林华,你别贼喊捉贼!”汐音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拨打报警电话。
“如果不是你在刘董面前说我坏话,我就不会被开除,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是你害的,都是你!”
林华越说越激动,举起玻璃瓶,向汐音袭来,被秦鄞一脚踹开。
汐音拉着秦鄞拼命地跑。
这小公园入夜后人本来就不多,林华又是尾随着他们多时,直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才下杀手。他们想要求救并不容易。
秦鄞已经挺不住,快要晕厥,他伤了后脑勺,不知轻重。
汐音心急如焚,望着愈渐逼近的林华,晓之以情,“你知不知道,奶奶只剩最后一口气,还盼着见你一面!”
林华闻言,果然有了触动。
汐音继续劝说:“你回来了,至少要去奶奶跟前问候一声,她那么喜欢你!”
谁能想到,奶奶的重男轻女,偏心宠爱,有一天,会成为她自保说理的依据。
林华突然激动,躁狂大吼:“我怎么去看她?我现在这副样子!警察都等着抓我!”
汐音一只手往下压了压,冷静安抚着:“这里是如华公园,离市医院不远,你想去,我陪着你。”
那边警察已经知道他们所在的大致位置。
林华不肯去医院,笃定他一现身,便会被警察抓走,他不想坐牢。
汐音软声与他商量,“那你给奶奶……打个电话。”
林华迟疑片刻,从裤兜里,掏出一只老年机,颤巍巍地打起电话。
“喂,奶奶,是我……”
电话一接通,他便痛哭起来。
汐音趁机带着秦鄞逃跑。
跑出几百米,秦鄞已经体力不支,眼见林华就要追上。
警察出现三两下将林华制服在地。
“林汐音,你又骗我!”
林华如一只被叉住的野狗,在地上挣扎扭动,但再也无法得到自由。
*
秦鄞伤了脑子,被送往最近的市医院救治,负责给他处理的急诊医生,联系了神经外科的何教授。
何教授向汐音保证一定竭尽全力,便带着助手匆匆送秦鄞照脑ct。
万幸,秦鄞的脑子没有大问题,只是剧烈的撞击,让他脑部震荡,导致短暂的失忆。
他忘了被林华袭击的事。
汐音喂他喝粥,小心细致,心想,忘了便忘了吧,反正也不是好事。
秦鄞对她的亲近,表现得十分不自然,“林特助,你这是做什么?”
“那晚的事,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汐音问。
秦鄞皱着眉头想了想,“我……我是对你做了什么吗?”
汐音撇撇嘴,放下粥碗,信口胡诌道:“你向我求婚了。”
秦鄞惊得瞪大眼,“你说什么?”
汐音叹一口气,再次拿起碗,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他嘴边,“我说——你向我求婚,我也答应了,你快点好起来,咱们结婚。”
秦鄞迟疑地看着递到嘴边的匙子,犹豫片刻,问道:“是不是太快了,我和你,才认识不到半年。”
汐音手一抖,将热粥滴到他的病号服上。她急忙放下碗,扯床头柜上的纸,给他擦干净衣服。等到处理完一切,她才忐忑问道:
“半年?你确定是半年?”
“不然呢?”秦鄞反问。
汐音没有多说,让他好好休息,出了病房便匆匆去见何教授。
“据观察,秦总的记忆,在逐步衰退。”
“这是那次撞击导致的?”
“具体原因,还不能确定,不过,林特助,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秦总可能会渐渐忘掉一切。”
“……”
汐音失魂落魄地走出医生办公室,就靠在幽静的长廊上。
她没想到,秦鄞会再次将她遗忘。记忆就像一条鸿沟,永远隔在她与他之间,她拼命地想靠近,淌着水过河,要去与他在一起,可是,他在不断遗忘,加深着与她的割裂,她就怕自己还来不及创造与他新的记忆,就已经彻底被他忘记。
一个月后。
秦鄞已经离开医院,回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工作上的事,多数是汐音在处理,她的能力再次得到董事会的赞扬。秦鄞不在,汐音做得很好,让他们十分安心,也愿意给秦鄞足够的时间休息。
秦鄞遗忘的速度越来越快。
汐音让他每天都写日记。
“别把我忘了,不然,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林特助,我觉得,你对我不太礼貌,我们认识不到三天,你从前也是这么对待你上司的么?”
汐音二话不说,扔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给他,“好好看看。”
秦鄞翻看到一半,就不认账了,“我向你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