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说你已经……”
“难道是皇后说谎?”
“……”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廉鉴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皇后与丞相走得近,要说他二人没有瓜葛,他们打死也不信。
从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秦鄞回来,他们等着看好戏。
廉鉴并不心虚,坦然迎上前,向秦鄞行礼。百十双眼睛落在他身上,也未让他有半分窘迫。
“祁王兵临城下,意欲谋反,请皇上决断。”
“请皇上决断!”
骠骑大将军瞪着的一双虎眼,焦急又激动,他深知军情似火,不可耽搁,不再纠缠汐音腹中到底有无龙嗣。
秦鄞下令京军死守城门,倘若祁王敢硬攻,不必顾及,势必将其斩首城下。
骠骑大将军跪地抱拳,领旨之后,带人匆匆而去。
廉鉴将看戏的大臣们遣散,带走禁卫军及一众宫人,只留秦鄞与汐音在殿中。
“你……没死?”汐音试探问一声。
即便秦鄞站立眼前,她仍不敢轻信,只怕这是一场梦。
她也说不清,在这个节骨眼上,是盼他回来,还是怕他回来。
秦鄞上前,一把抓住汐音瘦削的肩膀,红眼逼问:“皇后,你昭告天下,说朕死了?”
汐音吃痛皱紧眉头,在秦鄞面前,她总觉着难以抵挡,弱小无力,恐惧他何时翻脸,她得到的一切宠爱,便会烟消雨散,化为乌有,她害怕,她需要权力,她要凌驾在他之上,胜过他,才敢去爱他。
如今,她的一切算计都付之东流。
秦鄞回来了,轻易讨回她精心布局下企图夺取的皇权。
她该如何?
汐音心乱如麻,渐生愤怒,咬牙道:“你能回来,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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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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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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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鄞沉默看了汐音半晌, 突然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你知不知道,朕怕晚一刻,就再也见不到你。”
汐音若只是皇后, 即便他死了,秦阳即位, 她仍可安度余生。
可她选择站在最高处, 夺取权柄, 成为祁王的眼中钉,多少双眼睛盯着, 盼她跌落得粉身碎骨。
汐音一震,仰着头呼吸, 诧异问道:“你不怪我?”
秦鄞抱得太紧, 紧得她能感受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焦急与紧张,她全部都能感受到, 不必看他的脸,他的眼睛。越是这样, 她越觉煎熬,宁可他怨她、恨她。因为那样,她或许能少几分负罪、愧疚。
她不过是争夺她想要的, 一贯如此,只是这一次, 她突然觉得自己卑鄙,在他面前如此难堪。
秦鄞缓缓推开汐音,抓住她的手,贴在胸口处。
“怪你解决黄河水患之危?怪你派人去东南寻朕?怪你不畏生死登基, 为朕守住皇位?”
“我……”
汐音哽咽落泪, 她没有他说的那样高尚。
她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自己。
秦鄞替她擦去眼泪,“祁王就在城外,再帮朕一回。”
*
汐音重新换上皇后的朝服,背后一整只金丝凤凰,在阳光下似要滕飞。血眼金凤钗插在乌黑云鬓上,坠着的红宝石随风轻荡。
廉鉴带着祁王从宫门而入。
汐音与秦鄞一同站在高台上,目视着一切。
“朕的皇兄,去了西北十数年,吃了许多苦。”
汐音闻言,偏过头去,看秦鄞的神色。
他面无表情,眼神晦暗,好似酝酿着愤怒。汐音还看出一丝悲伤。毕竟是血肉至亲,即便相隔千里地,十余载岁月,也算不得完全的一个陌生人。
“朕记得,祁王从前为太子时,是个和善的兄长。”
“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既然他已经是祁王,便不该再有二心。”
话虽如此,汐音却并不轻贱祁王夺位之心,只是鄙夷他手段卑劣,害死无辜百姓千千万。
秦鄞侧过脸与汐音对视,一言不发。
汐音心虚低下头。
她一个意图谋反的人,说这样的话,好似自己打脸。
“朕也并不比祁王高尚。”秦鄞说。
汐音心一紧,主动伸手握住他。
秦鄞笑了笑,“先帝早已料到今日,所以,让朕亲手掐死云雀。”
汐音一愣,随即明白,他已经做了抉择。
祁王,必须死!
那么……她呢?
秦鄞似乎看穿她的恐惧与担忧,揽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圈在怀中。
“正如你所言,你不是朕的云雀,不需朕的保护,你可以独当一面,若不是你,朕或许要重蹈覆辙。”
汐音皱紧眉心,抬起头。
重蹈覆辙?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