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寒暄,公主身边的阑珊走出来。
范芙渠脸上的笑容僵住,一抹怒色从脸上划过,随后变成巴结和讨好,“阑珊姑娘怎么会在这,公主殿下是在里面吗?可是宋怜妹妹她……”
阑珊如同她的主子一般,态度冷漠。
“怎么,公主去哪还要跟你通报?”
范芙渠赶忙否认,“自然是不敢,只是在这遇见了阑珊姑娘,本以为公主殿下会在里面。”
“公主的踪迹与你无干。”阑珊都没有正眼瞧她,“只是范小姐有时间到处串门,打听公主的踪迹,不如要多学学规矩,别再让张嬷嬷费神。”阴阳怪气之后便扬长而去。
范芙渠虽然面上带着笑,可袖子里的拳头早就攥的紧紧的,“阑珊姑娘说的是。”没想到会被一个丫鬟羞辱,还是当着宋怜的丫鬟面前。
棠雪也觉得难堪和尴尬,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范芙渠也陪着尬笑说道:“没事,那我先走了。”棠雪听到这,才缓慢的将门关上,关门的时候捂着胸口在那里呼气。
“尴尬死了,尴尬死了。”
在关上门的瞬间,范芙渠眼中淬满了怨恨。
宋怜,你为什么什么都要抢?
明明公主殿下在这,还偏要用吃了药已经睡下的理由回绝,果然,你一直都是这么虚伪。
第39章 不能脏了本宫的手
东宫
青石绿瓦的房檐下有只鹦鹉,黄白交杂的羽毛,双爪立在木檐之上,安静的站着。
棋盘上的黑白子互相交横错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枚黑子,毫不犹豫的将黑子放到盘上,而对面下棋的男人双手一摆,就伸着懒腰往椅子后靠,“输了输了,再对弈下去也没意思,臣认输!”
谢瑜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承让。”
而对面吊儿郎当的男人无奈的叹气,“殿下也清楚,臣是最不擅长对弈的。偏偏殿下您还叫臣过来下棋,往日这些最擅长的是……”
薛信征的名字还未说出,便察觉不妥。
立马噤声,不安地望着上位者。
谢瑜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却没有如沐春风般温暖,像是冬日里的几抹残阳,给人一种淡漠和疏离的感觉。脸上的神色就如同张完美的面具,从没有任何崩盘过的迹象。
“子饶不是那种莽撞的人。”谢瑜将桌上的黑子收回,“怎么会与一个毛头小子起了争执,还被他失手打死。”突然一颗黑子被丢进了棋筐中,把对面的傅景给吓一跳。
“殿下说的是。”傅景赶忙附和着,他也觉得薛信征不会这样子,“想必是有心之人故意的,借着宋将军之子的手,来杀殿下身边的人。”
“借刀杀人玩的倒是不错。”谢瑜说话时语气中有些赞许,对面的傅景不知怎么的,觉得脖子有些凉凉的,就听到那位主儿冒出的下句话,“务必得找出来,五马分尸。”
“殿下放心,臣一定会找到背后之人。”
傅景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回答。
突然想到那把“刀刃”,“殿下,借刀杀人的刀,您要如何处理?”谢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狗咬死了人,也没必要活着。”
傅景心领神会,“是,臣遵旨。”
更让他理解不了了,明明殿下您并不想留他活口,为何却因为公主的一番言论,放了他?
趁机处死,岂不快哉?
“殿下,为何不趁着此次……”
谢瑜抬眼,“人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本宫的手上。”谢瑜内心同样也想杀了他,可是为了贤德仁善的名声,以及拉拢这个的父皇宠爱的妹妹,既然薛信征要死,不如死的更有价值些。
鹦鹉扇动翅膀挪了个位置,张开鸟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屋檐下就剩气质翩翩的谢瑜。
……
白透的薄纱上是一只饱经风霜的手。
把脉的许太医皱着眉头,刚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是把旁边的棠雪急的半死,“许太医,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您别光顾着皱眉,不说话!”
“就是,就是……”许太医在宫里面也算是经历过几次大波大折,知道有的话都不能说的太直接,以及肯定。但没想到她身体如此虚亏,看来宋府的后院也不安宁。
宋怜被他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心想着自己的身体究竟……“许太医,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患者也有知情权,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
许太医回应,反倒是抬头望向谢觅。
等待面前这个主子的回答。
“说。”谢觅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许太医这才擦着额头上的薄汗,斟酌着用词,“其实……宋姑娘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怕是身体累积了慢毒,这才一直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