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女子还嚣张跋扈,狡猾如兔此时却又疼的憨态可掬,两种反差倒是让穆兰笙莫名的心情不错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为了想逃命,所以故意以治腿为谎言找的借口?先前的你或许可信,现在让我如何信你?”
“爱信不信,大不了你把我送给那些衙役或者现在就把我赶下车。虽然小女子贪生怕死但是却从不信口开河,患者跟医者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让我怎么帮你?”云妙掀开一块车窗,九洲城街道的风景印入眼帘,在妙丫被锁杨府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如此盛世的风光。
而她前身也是一直在苟着往上爬,即使后来站在云端后反而满身枷锁没有多少机会像个寻常人一般惬意肆然,如今这样倒是心境十分复杂。
穆兰笙竟是被她噎住。
还从未见过如此猖狂的女子。
说她怕死,她却何其自信一点也没有寄人篱下之感。
说她自信,她又解释一大堆明显贪生怕死。
而车窗旁的女子又轻叹了一声道:“这九洲城看似繁华,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穆兰笙刚接话又有些悔意,他倒是被她带着跑。不过,跟她聊天竟是忘记了腿疼。
云妙放下车窗,然后淡淡道:“可惜这杨县令贪污腐败呗,一个小小的县令却过的如同土皇帝一般。每年各地商甲开设水路,扩张店铺,百姓们修桥开路什么的都一大笔先入了他嘴里。也不知这天盛国的皇帝干什么吃的,一个个小小的九洲城都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贪成这样,更别提其他地方了。真真是苦了这些百姓们……”
第5章 她自由了
“放肆,天盛国皇帝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穆兰笙亦如淡然的面容终于起了波动,也没想到面前女子竟然这般大胆?她言论无拘无束,虽说有些道理却大胆妄为目无尊法。议论腹诽天子,乃是死罪。
云妙却轻蔑的看着他:“你看,若是一个国家只有尊崇阿谀奉承之声却受不得一点真实的批评,那还不如亡国算了。”
“你!”穆兰笙多年来都习惯了一人,清冷自在的,还是难得和一个人对话能频频被气死。
可是,他在气什么呢?她并没有大错,她言辞犀利不过是不像朝廷那些跪拜的王侯一般,尊崇皇室罢了。
难不成,他也是那沽名钓誉之徒?
“这些话今日跟我说说便算了,日后可莫要在外面胡说八道。”穆兰笙缓下几分脾气。
主要是他发现跟面前的女主生气根本无用。
她连天子都敢议论,又岂会在乎他这点脾气。
云妙再看过去时,发现男人面色恢复平静。
看来此人并不像表面那般迂腐古板,但是对朝堂之事如此言词维护,看来身份……
……
幸亏离开九洲城的时候虽然夜风被拦下来,不过却没有被仔细盘查。其实夜风不过是拿了京都都查寺的令牌罢了,毕竟这玩意儿去哪里都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当平时那些猖狂的衙役那刻突然转变成毕恭毕敬的声音,都被云妙收入了耳中时。
云妙确定,她大概是抱了一条大腿了。
待彻底离开城门之后,云妙才把心中的石头彻底放下。
她自由了。
因穆兰笙的腿,不能长途跋涉太长的时间。
所以云妙三人便在城外的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现在离开九洲城了,你可有什么要准备的?这里荒山野岭,爷旧伤复发的疼痛难耐你能如何缓解?”云妙进入自己的卧房时,就被夜风警惕的拦在门外。
云妙侧头看了看坐在轮椅上面色不太好的穆兰笙,然后便推开了夜风道:“给你家爷先沐浴更衣,后再来叫我。”
上车时便见穆兰笙的马车内有专属的医药箱,并且检查了里面的东西,除了那一味延胡索,什么都挺齐全的。
夜风看着进入房间啪的便把门关上了的云妙:“……”
无语转身看向穆兰笙,“爷,这丫头乳臭未干的,真的能行嘛?”
穆兰笙没有立即回答,因为确实这种事猜忌不如实践来的有用。
他转动着轮椅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最后落下了四个字:“谨遵医嘱。”
云妙刚回到房间累的瘫在了塌上,她的脑海复盘一遍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时还依旧觉得这一切有些荒唐。
重生,逃亡,此时此刻脑子才真正的松懈下来。
从逃亡这一路,她试了无数次自己的新身体,原先的灵决毫无反应,什么都得从头开始。
若是有混沌镜也好,混沌镜内有她无数法宝和丹药,把这具凡人之躯洗髓开阔一下弄成适合修炼的天姿也能快些练灵入体重新步入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