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认为,既然抓不了,那也得让对方吃点苦,不能自己吃亏。”
裴安远这才开口说话,
“但若不是赵凤梧呢?我们去找人麻烦,那岂不是毫无道理?”
裴棠兮偏头想了想,
“赵凤梧常做关内外的生意,我听说抵戎族那边喜欢在火把上加鳞粉,那样在放火的时候,会引起一些小爆炸,这种方式一般在我们南启是没有的,刚在裴府前,我问过下人,昨夜起火之时,确实有一些吓人的爆炸声,让人不敢贸然上前救火。这在杉善里遇火之时,都是没有的。所以我们只有回裴府检查一下有没有鳞粉的遗留,便可大体确定究竟是不是他。”
周荥听得这番话,一直崇拜的看向裴棠兮,月亮果然就是那轮永远会照亮夜空的月亮。
裴安远和杨彦互相使了个眼色,其实在当她提出赵凤梧这三个字时,他们都颇有默契的觉得还真有可能就是他。只是因为赵凤梧此人确实深居简出,几乎不常与人交流,而且为人十分高傲残忍。
“那棠兮你看接下来要如何做呢?”
能说服他们就达到今日最重要的目的,裴棠兮静静的说道,
“自然是我们找那姓赵的麻烦,找机会将他看押起来,不让他到处再去祸害别人。”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赵府
“老爷,不好了,外面有人闹事。”
赵凤梧正在写信的手一顿,阴沉的嘴角紧抿,眉心一跳,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闹事?一种直觉的危机让他陷入沉默。赵府管家琢磨着老爷的神色,小声的补充着,
“是裴家来的人,说昨晚放的那把火是我们干的,来讨说法。”
赵凤梧眼中厉色闪过,终是放下手中的纸笔,整了整衣衫起身。
“既是如此,少不得又要理论许久了。”
说罢就朝外走去,到雾州这三年时间,他还没有怎么同这些当地的大家族认真打过照面。
裴安远带着裴棠兮、裴馨和周荥此时正坐在赵府的前堂中,本来他是想叫裴馨回家去,但这孩子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非要跟着一起过来凑热闹,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训斥她,待到晚上回去再好好管教她规矩。
裴馨装作没看见父亲一路上看过来的责备眼神,她不是不明白此行去别家抛头露面的讨说法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但凭什么裴棠兮就可以不受约束,或者说,其实根本无人在意她的行为是否符合一个大家闺秀?裴馨心中乱乱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计较些什么。
就最近这十日,对于周荥来说,就像是过了半年那样久,变数和刺激接踵而至,到现在不仅人变沉稳许多,四处观察的能力也敏锐了许多,他以袖掩唇,悄悄问裴棠兮,
“棠表姐,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首富的宅邸?”
的确是不像,虽屋宇建制还算精致,但院落及屋内的装饰几乎没有,桌椅数量都少之又少,以至于除了裴安远和裴馨,她和周荥还得站着?!
这是哪门子的首富,到底谁给排的号?
赵凤梧很快就走了出来,裴棠兮这是第一次认真的看清他,身形还算高大,但那张脸看上去着实普通,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压制的气息。
“听说你们是来找我麻烦的?”
这人一开口连个寒暄都没有,忒没礼貌,说话还这样直白的。裴安远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开场,神情有些讪讪,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赵兄言重了,这几年裴某也未曾上门拜访,实在是……”
“有事说事。”
赵凤梧冷冷的打断他,众人一阵沉默,想来大家都没料到,这姓赵的竟然是这么个脾气,难怪平日里也不和外人往来,实在是过于古怪。
裴棠兮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许是感受到探究的目光,赵凤梧的目光也立马追了过来,若是她没有看错,那眼神中分明带了一种隐藏的嘲弄。好似在说,你们这一切不过是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棠兮微睁了双眸,那是一种早已成竹在胸的笃定,以及还带了一些蔑视?这是不是有些嚣张过了头?
“那就恕裴某直言了,想必赵兄已经听闻我府上昨夜起了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裴安远亦是紧紧盯着赵凤梧的一举一动,只见他那副冷淡的表情不自在的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对他所说内容的回应。他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没有礼数,对他爱答不理的角色,心中已有了几分怒气,一时冲动,话语间也尖锐了起来,
“敢问赵兄昨晚是否派人放的这把火?”
“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赵凤梧扯着嘴角笑了很久,喝了口水后才停下来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