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突破口可言,裴棠兮只想赶紧找到沈河,一同下山才是最重要的。
“龙帮主,告辞,希望你好自为之。”
裴棠兮转身就要离去,龙起叹了口气,好容易遇到一个还算顺眼的人,才一日也要离去了,
“从昨日起,我似乎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裴羲。”
裴棠兮刚说完,瞬间感到后背那人的目光凌厉了起来,看得她后背发寒。
“你姓裴?”
龙起眼中戾色渐染,起身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你与裴安远又是什么关系?”
裴棠兮回过身,奇怪的看着他,
“我是裴三叔的远房侄儿,一直借住在这老宅之中。”
“哈哈哈……”
龙起笑得更是阴阳怪气,裴棠兮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他。
“没想到,在我青衫帮中,竟能碰见裴家的人,小姑娘,我可能不能放你走了。”
裴棠兮猛地抬头,这人?
“你知道我是女子?”
看她紧张吃惊的模样,龙起略偏了下头,
“本来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龙起难得有一瞬的兴致,耐心同她解释,
“关于裴府的事情三年前我查的清楚,老宅中只有他一位远房侄女被父母抛下而留在此地。我便诈了你一下而已。”
“你与裴府有仇?”
龙起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那表情再毋庸置疑,
“的确有仇,所以,我不能放你走了现在。”
“可是我不认识你,我以前也没有伤害过你。”
“但是你姓裴,我说过我不在乎这个世道谁要做什么,唯独裴府,这么多年,我等的不过就是这一刻而已。若问我对于这个雾州最想毁掉的是什么,那就裴府。况且……”
眼中因仇恨而滋生的激动让他顿了顿,
“后日的放火,便选在裴府,我会亲自去,我会亲自看着裴安远哀嚎。”
疯子,真的是疯子。
“你会杀了我吗?”
“可能吧,不过现在,我还不想杀了你。”
第19章 第十九章 诉心
裴棠兮被关进了一个发霉的暗室中,这地方应是青衫帮的地牢,里面关押的人并不多,诺大一个地牢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是以也就只用两人看守入口,里面根本无人巡逻。
棠兮忍着那股发霉的味道四处打量着,这在地下也没有窗户,除非龙起哪天开心放她出去,她恐怕是很难见到阳光了。有些沮丧的靠墙坐下,潮湿的空气像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笼罩着她,四周只有她一个人,那种被世人遗忘的熟悉感又侵袭而来,叫人窒息。
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时辰,她总是那个被抛下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好像传来了脚步声,
“不过是陪你看了一会儿星星,今日就巴巴的去找人家,结果被送到这鬼地方,开心吗?”
关押她的牢门打开了,那倚在墙边的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讽刺样,裴棠兮猛然抬头向他望去。
开心!她当然是开心的!!!
还好有人记得她,还好有人来找她。
沈河晚间回到小院的时候,就发现裴棠兮不见了,他随即问了山匪,知道裴棠兮竟被青衫帮的帮主亲手关进了地牢之中?他想也没想就找人打听到地牢的位置,打点好入口看守的两人,一进去就看见她抱膝倚在墙角。
本想嘲讽她,但裴棠兮抬头的那一瞬,映衬在地牢暗弱的火光中她惊惧不安又混杂着信赖希望的神情让他的心在顷刻柔软。
“嗯,我来了,别害怕。”
裴棠兮估计是双手抱膝得太用力,瑟缩在墙角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她看着沈河走近前来,心中那些极度的不安渐渐褪去,她甚至还笑了笑,
“你怎么进来的?给了银子?”
这笑明明还混杂着眼泪,沈河略心疼,低声说,
“嗯,给了一些。”
“沈兄出手如此阔绰,在上京想来也一定是横行无阻的。”
沈河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来自上京?”
裴棠兮点点头,
“你的口音,第一次我就听出来了。”
是了,她从小在上京长大,应当是熟悉那儿的一切。
“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被关进这个地方来的?”
对了,那个要下山放火的疯子……
裴棠兮想起身,腿一时发软又差些摔倒,沈河马上扶住她,女子身量娇小,手骨才可堪堪一握。裴棠兮只顾着腿有些站不住,借着他的力重新又坐下,却没在意此刻沈河僵硬的手臂。
“沈兄,龙起全然就是个疯子。”
裴棠兮将白日发生的事情全都和沈河说了一次,在她看来如今元正降雨还是不降雨已经不重要了,总之龙起的目的就是要毁了整个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