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时晚君拉过翠荷,见她耳垂上还有血,微微叹气,“现在还不知她想干什么,我往后看看,你没错,你做得很好,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从外地带了好吃的,你和倩兰出去分分。”
正安慰着,时远卿匆匆忙忙赶回。
二人退下后只剩下姐弟两个。
“姐姐,你不是明日才到吗?”
“你再好好想想!”
时远卿拍了拍脑门:“都是林茉儿给我闹的,天天围在我身边表哥长,表哥短的!姐姐,而今的情况是,父亲逼我娶她,这回看你回来了,肯定又要逼你将林茉儿留在绣坊,我已经被父亲骂过了,姐姐你最好有个准备!”
林茉儿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时晚君从弟弟口中听了个大概。
时晚君想了想,语气一滞:“远卿,你……当真不喜欢林茉儿吗?”
“姐姐你别说笑了!”
“既然这样,你不如寻机会和她说清楚,她若不点头,你怎么和父亲闹都没用,你真诚一点劝劝林茉儿,也别耽误了她以后择一个更好的夫婿!”时晚君认真交代。
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继续:“晚上我不回府了,你回家替我说声吧,记得把我带回的人参还有别的东西一并拿给父亲。”
“姐姐要为了林茉儿躲着父亲和金氏吗?”
“我眼下有事要忙,不愿和金氏纠缠,你就说我同意让林茉儿来绣坊。”时晚君身子往后靠了靠,散漫扬眉,“人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在背地里耍小聪明。”
“明白!”
说完眼前,时远卿扭扭捏捏打听扶官。
时晚君告诉他,她催着人去医馆查看伤口。
闻言,时远卿皱眉不解:“姐姐,你们?”
她这才轻描淡写将遇见盗匪一事简单说给时远卿。
担心之余时远卿惦记扶官,说了几句人便走了。
看着弟弟的举止颇是反常,时晚君说不出哪里不对。
几乎未歇,时晚君着人到宏熹楼传话约见上官岐。
上官岐为新建酒楼整日忙碌奔波,听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
“时老板!”上官岐推门,脸上灿灿,“可算见到你了,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时晚君随意搭了他一眼:“你想谁都行,就是别想我。”
“无趣!”上官岐打量着她,“此番出行,感觉如何?”
“银票到手,你说呢?”
上官岐闻言坐下,悠然道了句:“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一个小娘子险些让王六断子绝孙,可见那人有多浑蛋!你说你怎么不下手呢,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再有。”上官岐看着时晚君,目光柔和,“遭悍匪劫持,当时很害怕吧?”
“你?”时晚君眯着眼,拉长了语调。
“和你同行的商老板到宏熹楼相聚,谈起你时,无不夸赞,说你行事果断,胆子够大!你这回,小小出名了一把。”
原来如此,时晚君无所谓地笑了笑:“人到绝境,自然会生出勇气,我不还手,王六定觉得我软弱可欺,回京后必不会放过我!都过去了,不值一提。”
一阵沉默,上官岐眉眼间填了几分愁色。
富贵之气褪去,只剩担忧,这幅神情他从未有过。
半晌,他收起目光,不慌不忙倒起酒:“人没事就好,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愿闻其详!”
上官岐甩开扇子,视线落在时晚君身上,眼中极为正经。
不绕弯子,时晚君直奔目的:“先前提起的合作,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这么急?”
“缺钱!”时晚君毫不避讳。
她接着说道:“我们的刺绣技艺你放心,这次去外地又有很多商户与绣坊合作,口碑足以说明一切,正如你先前所说,这么多日子的努力,如今姜氏绣坊正是受欢迎的时候,至少在年轻人眼中是可以获得认可的,大家都说我手绘的图案新颖好看,若肯给我机会,定会让你的酒楼再添色彩,不叫你失望!”
“另外,我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绣制屏风,用的一针一线皆为精贵,其中一扇送给了当今皇后娘娘,另外一扇我赠予你,分文不收,权当庆你酒楼开张大吉!我已表明我的诚意,不知上官公子可否考虑一下?”
言罢,上官岐兴致渐起,好整以暇地看过去,眼底尽是欣赏:“既已言明,无需多说,我记得我曾表过态度,你非要有所作为才肯来和我商谈,我上官岐不会看错人,当下你我彼此成全,我自是愿意!”
“你可想好了!”上官岐收了扇子握在手心,“接下来我们需得时常见面,我真怕接触多了,你会迷恋上我,到时我连人带钱岂不是都要落到你手里?”
时晚君白了他一眼,起身缓缓道:“我只图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