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君擦了擦额头的汗,累得微微喘气,与三人相视一笑,半晌,她灿灿开口:“久等了各位!”
众人思绪先是一片空白,眼中诧异,随即反应过来迎着时晚君的笑意,终是松了口气。
此刻相聚胜过千言万语,尤其对时晚君行事更加信任与佩服。
时晚君回身,声音有力:“卸货!”
货物完整没有破损,品质上乘,钟福等人甚是满意。
胡氏拉过时晚君,忙着叙旧:“好妹妹,老钟已订好了雅间,我给你引荐引荐别的老板,有两对夫妻还有几个姐姐,贾老板也带了人,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共商赚钱大计!”
闻言,时晚君无奈笑她:“胡姐姐当真豪爽,把酒当水一样喝!”
“就好这口!”
晚间,扶官去当地医馆看伤,不便陪同。
安顿好他后,时晚君与倩兰以及两个护送一同到了酒楼。
一推门,大家见时晚君体态盈盈,眸中似有星辰,明亮动人。
光是这幅自信从容的样貌便能让人舒心。
饶是从未接触过像时晚君这般年轻的女商人,说话得体又大方,聊起天南海北无一不知。
杯盏不停满酒,倩兰坐在她身旁眼看她喝不动。
眼珠一转,倩兰压下紧张后等时晚君说完话,她紧跟道:“承蒙老板们照顾绣坊得以经营,姑娘有银钱可赚,我们底下的这些人才有奔头,我敬老板们一杯,以表谢意!”
说着,倩兰一饮而尽。
“小姑娘有意思,倒有几分时老板的风姿!”
有妇人幽幽道:“与时老板谈得差不多了,咱们姐妹兄弟难得聚聚,喝酒不行令实在无趣,就当给时娘子接风了!如何?”
时晚君扶着额头,神情无措。
不禁想到,不愧是胡氏的朋友,性子和她一样奔放。
不等时晚君开口,倩兰随即答应。
“倩兰?”时晚君本想拦她,只见倩兰冲她摆手,接着和这些人融到了一起。
从小杯换成大碗,倩兰应对自如,丝毫没有感觉。
不见一点醉意,时晚君看得吃惊,不想身边的人个个深藏不露。
夜色弥漫,此刻酒香四溢,氛围不由得欢畅起来。
彼此欢声笑语,放下世俗束缚痛饮举杯。
时晚君一手撑着脸,定定向他们看去嘴角渐渐扬起。
一生所遇之人众多,志同道合的寥寥无几,缘分难得,机遇亦是如此。
若没有自由,又怎能享受得了当下。
忽觉自己格外清醒,时晚君回神:上官岐果然没有骗她,那醒酒药服下后,的确好了许多。
酒过三巡,宴席散去。
各路老板们满是喜悦地离开,只等明日与时晚君签订契约,再议细节和定金。
回了客栈,时晚君打量倩兰,倩兰不解:“怎么了姑娘?”
“说话这么清楚,你没事吗?”
“没事啊!”倩兰眸子发亮,不见浑浊,“我还能再玩一圈,可惜夫人们酒量跟不上了!”
“你能把胡氏喝得摇头拒绝,真是厉害,看来以后我去哪都得有你在!怕是离不了你了!”
“我愿意跟在姑娘身边,求之不得!”倩兰脸上欢喜,眉眼间颇见兴奋之色。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顺利进行,胡氏陪着她四处逛了逛,又到各自铺子瞧了一番。
订好下一批货后,时晚君也要返程了。
姐姐们亲自送她上船,盼着下次相见。
船帆扬起,此行时晚君收获不少。
尤其钱财方面,银票到手,心情都通透了许多。
“不知远卿怎么样了。”时晚君想起家中琐事,喃喃自语。
彼时,时远卿快烦死了。
姐姐说得没错,金嫦见时晚君这段时日不在京中,只要逮着机会就缠着他提起他的婚事。
姐姐前脚刚走,金嫦的外甥女林茉儿便上京投奔时家来了。
林茉儿而今出落的有些姿色,见到金嫦,只一句:“我听姨母的安排。”
撮合着两人见面,时缅看林茉儿很合心意,险些当场定下。
时远卿莫名压抑,寻了借口匆匆逃离。
可林沫儿毕竟是客,成天在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林茉儿装了两天终于装不下去,在长廊看见时远卿紧忙去拦他。
“时远卿!”林茉儿忽地厉声。
“你……做什么?”时远卿对这个人有阴影,小时候没少让她欺负。
“你躲什么!”林茉儿盯着他,丝毫没有姑娘家的娇羞。
“我又不是躲你一个人,我父亲,你姨母,我统统不想见!”
“这亲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你不能对我这样,我没惹你吧?”林茉儿围着他转,瞥了他一眼,“时远卿你变化挺大,小时候瘦瘦黑黑的,现在浓眉大眼,这么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