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两年,你就看这种话本子打发时间?”商沉盯着她,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犯法啊?”沈流年心里“呸”了一声。
说不定你背地里看的东西比这还要劲爆呢,在这儿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么说,你这几年看了不少,咳咳!”男人手握半拳清了清嗓子,喉结滚了滚道,“纸上谈兵又不实战……”
沈流年忽反应过来,瞪着他道:“你不去跟你的白月光吃饭,管我干什么?”
“我要给你换药。”商沉板着一张脸,让莲玉搬了一架屏风过来,接着便拉下帘子,轻车熟路地除了她的里衣,用指腹轻柔地给她擦药。
沈流年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地靠在软枕上,露出胸前欺霜赛雪的大片春光来。
待涂完了药,她闻到门口有饭菜的香味,问道:“能吃饭了不?我饿。”
商沉轻轻“唔”了一声,就觉一阵温热从鼻腔流下来,赶紧抬头捂着脸出门。
“世子爷,”站在门口的莲玉看见他仰着头快步走出来,一脸纳闷,“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商沉摆摆手,招呼离迅,离迅还未到跟前,鲜红的血已经“哗啦”流出,染红了绣银丝修竹的锦袍。
第52章 喝杯合卺酒吧
“快来人!世子爷流鼻……唔……”莲玉吓了一大跳,刚喊出声,就被离迅捂上了嘴。
商沉边拿帕子掩住口鼻,边怒瞪了小丫鬟一眼。
“属下去拿湿帕子来!”离迅反应极快,拉着莲玉跑去旁边的耳房里,不一会儿,端着面盆和帕子过来给商沉擦拭。
沈流年见门口许久没有动静,闻着香味,饭菜应该已经到门口了,可却不送进来,不禁疑惑。
她穿好衣物,便扶着桌案站起来,缓缓走向门口。
“外边风大,你出来干什么?我让人把饭菜送进去。”商沉转过身,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胸前一片鲜红显出方才的狼狈。
他的鼻血虽然已经止住,脸上也擦干净了,可沈流年一眼注意到他白色的前襟上血迹斑斑,吓得后退一步:“你受伤了?”
“快进去,”商沉推着她转身,“身子不好别到处乱走,我让人把饭菜送进去!”
离迅服侍商沉去屏风后换了身青珀色的毛领锦袍,钱嬷嬷领着下人们提着食篮子进来,在小桌案上摆了晚膳,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两人面对面吃完,沈流年胃口虽好,可到底是个病人,下午又吃了不少糖糕,因此晚膳只用了一点就放下碗筷,看着商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商沉拿帕子擦了擦嘴,让丫鬟进来收拾了桌案,就见钱嬷嬷杵在旁边不走,一直朝沈流年使着眼色。
“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也不知这主仆二人在搞什么鬼,商沉忍不住开口问。
沈流年咂吧了两下嘴没说话,钱嬷嬷倒是一步上前,朝他屈膝行了个礼,笑眯眯道:“世子爷,老奴昨日去济世堂请庄神医给您开了副方子,听说当年郑司马续弦,还有刘员外纳妾的时候,都是请的庄神医……”
老太太话还未说完,商沉脸色已经铁青,看看钱嬷嬷,又看看对面正拿话本子挡脸的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青州人都知道,郑司马续弦的时候年近七旬,刘员外纳妾的时候也是垂暮之年,众人笑他们力不从心,可两人后来都老来得子,成了青州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奇闻轶事,可他们与自己什么相干?
“沈流年,”商沉知道钱嬷嬷跑去请什么医者肯定是沈流年授意,所以没冲钱嬷嬷发火,直接将怒火对准了始作俑者,“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的玉扳指猛地一敲桌面,吓得对面的女子一个哆嗦。
“你昨日不是说母亲问你何时能抱孙子么?”沈流年从话本子后面露出头来,怯怯地说道,“我也是看紫絮一直怀不上,为你着急,想不到你……讳疾忌医。”
“世子爷,”钱嬷嬷适时说道,“那药老奴已经让人熬好了,要不现在就端来给您试试?”
“不喝!”商沉一把夺过沈流年用来挡脸的话本子,呵斥道,“退下!”
“是!”老太太见他动怒,没敢再纠缠,和沈流年交换了个眼神就低头退了出去。
屋里安静了半晌,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声音。
商沉捏着手里的话本子,怒气沉沉盯着对面扭来扭去的女人。
见他真动了怒,沈流年缓缓抬起头,讨好地笑笑,乖巧问道:“郎君,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怎么说?”
“大姐姐和三弟都去上京,你还要留下来照顾我,万一影响了你的仕途,我于心不安。”其实沈流年是觉得他每天都像盯犯人一样盯着自己,实在威压感太重,她喘口气都不自在,巴不得他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