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面侍卫应声而退。
离迅扶着商沉的手肘道:“世子爷保重身子,一个整日醉生梦死的皇子,不值得您费这么多心思。”
二皇子从前就因为总与教坊司和青楼的妓子纠缠不清,被陛下斥责过多次,后来更是直接贬到了东都,命他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入上京。
这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活着,也不是永王的对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商沉揉了揉眉心,他虽没有见过二皇子,可见过姚贵妃,那精明女人的儿子应该不会像传说那样是个混子,“不说这事儿了,走,去鎏光院!”
还是去捉沈流年的狐狸尾巴要紧。
二人到了鎏光院门口,商沉抬头看了眼院门前悬挂的牌匾,冷声道:“进去吧!”
沈流年和莲玉不在,七宝和饼儿两个小丫头正坐在廊下打瞌睡,钱嬷嬷和几个婆子看似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其实是在说着闲话。
整个院子里气氛安宁和谐,可就是没一个在干活的。
“好大的胆子!”若是换做平时,商沉也懒得管这些下人,但他今日心情不好,便朝下人们发火了,“我恩远侯府是没给你们工钱不成?一个个的都在偷懒!”
钱嬷嬷赶紧领着几个婆子小跑过来朝商沉行礼赔罪,也不知世子爷今日怎么了:“奴婢们没看见世子爷进来,实在该死。”
七宝、饼儿和几个小丫头子也急忙低头跑过来,给商沉跪下了,其他下人包括紫絮听见动静也从各自房中出来,乌泱泱一群人跪在那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面前。
“少夫人平时就是这么管你们的?”商沉背着手,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回世子爷,少夫人她平日里不太计较这些……”钱嬷嬷战战兢兢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斤斤计较?”商沉眸中怒色愈深,手指扣紧了玉扳指,指节一寸一寸发白。
“不不,老奴是说少夫人豁达宽厚。”钱嬷嬷脑门上的汗珠已经汇聚成滴。
世子爷今日是吃了火药不成?从前他何时管过府里这些杂事了?今日突然来这么一下。
“她豁达宽厚?我看是心思根本没放在我这侯府!”商沉冷言冷语说罢,就甩下众人进了屋。
鎏光院的下人们全都看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钱嬷嬷作为管事嬷嬷,朝大伙儿做了个手势,众人便赶紧去干各自手头的活儿了,有些一时找不着活干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瞎转了一圈后干脆跑去小厨房后边劈柴担水。
紫絮见方才这阵仗,迅速转了转眼眸,爬起身跑进了小厨房。
“世子爷您消消火,”离迅跟在商沉身后进了正屋,也不知该怎么劝,“要不您先回天水阁等着,少夫人这才刚出去,不知何时才回来,等她回来了再让下人们来报信不迟。”
眼下才刚到傍晚,府里的人都知道,以少夫人平素的习惯,不吃个晚饭再闲逛几圈是不会回来的,难不成让世子爷一直等着?
商沉没理他,兀自坐到沈流年的书桌前,开始翻箱倒柜。
抽屉里除了纸笔和几张银票之外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第24章 扎心的真相
男人的目光转了一圈,又停留在睡榻上,思忖了片刻便走过来开始动手翻起了被褥。
“世子爷,您这是……”离迅都无语了,敢情他家主人急匆匆跑过来是做贼来了,急忙跑去将雕花木门合上,“让别人瞧见您大白天翻少夫人的东西,多不好。”
“闭嘴!”商沉一开始还怕把被褥弄乱,后来心情烦躁干脆就开始一阵乱翻,也不管稍后能不能复原回去。
找了一会儿,他终于在铺盖下边发现了个用锦帕包着的小包,足足裹了三层颜色各异的锦帕,看样子十分宝贝。
离迅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好奇地凑过去探头看了眼。
商沉小心打开三层锦帕,发现里边摆放着一张身契,顿觉心中一沉,苦笑道:“藏得这样隐秘,看来她真的很看重那男人。”
“那也未必!”离迅从未见过他家主人这副落寞的表情,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临场发挥,“从前您不在,少夫人就是寂寞时寻个乐子,现在您回来了,属下敢肯定,少夫人现在正寻思着趁您没发现,赶紧丢了那个野男人呢!”
商沉看了眼那身契上的名字,低声重复着“玄舟”这个名字,便又将身契用锦帕包好,放回铺盖底下。
“世子爷,您不发落那个野男人?”离迅纳闷,本以为世子爷找到那野男人的身契,肯定要把他卖到什么水深火热之地才解心头之恨,这怎么又把身契放回去了?
商沉将东西重新藏好,盖上铺盖,冷笑道:“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觉得我是个沉不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