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面色惨白,眉毛拧成一团,无数种猜想在他心头缠绕,犹如一条条毒蛇在心头爬过,让他愤怒、让他不甘。
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北辰临渊仰着头,呢喃了一句。
“为什么要给他,是给他防身的吗?就像给我这手串一样的意义吗?”
然后又一直盯着手腕上的那手串在看,因为有这个手串,他一直在幻想,白九凝对他还是有些喜欢的。
哪怕不多,可是应该也是有一些的。
但听到绛云的话后,他并不能确定了。
此时他的双眸漆黑如夜,透着一股凉意。
“阿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给别人防身的药,用在我的身上,把我害得这么惨,你会不会心疼我?”
“那时的你,会怎么做?再一次抛弃我,还是杀掉这个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呢?”
他声线低沉,宛若来自人间的厉鬼。
说着,北辰临渊突然眼神一变,将手掌心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他用指尖,顺着药的方向轻轻地划过自己的脖子,眼神阴鸷渗着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乖戾了起来。
“阿凝,我等你来!”
“救我,还是杀我?”
……
同时,外面白九凝和燕罗正在拼酒,燕罗说要想让他带她进去,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有求于人,不得不听。
白九凝忍着身体不适,将人给灌醉了。
她吞了一颗解酒药,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实在喝得太多,就是吃了这解酒药,都有些意识不清。
好在没有醉的不省人事。
闻人过来接来,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还行,我酒量挺好的,不过弄倒了燕罗也挺费劲的,对了,你记得让人将他安全地送回去,别到时出事了,不然今天的酒白喝了。”
白九凝歪歪倒倒了两下,靠着自己又站稳了。
闻人在身后想扶她,哪知道她居然走着走着又稳住了。
见她像是酒醒了,闻人才提问的。
“可是这燕罗也只能带一个人进去,你就一个人进去,一下子怎么将那些人给救出来?”
白九凝听了这话,良久的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还没有想到,到时见招拆招。”
“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见白九凝就要走出去,闻人立马将帷帽给她带上,西凌这里的变态太多了。
虽然说白九凝说想一个人走走,但是闻人还是跟在她的身后,主要怕她喝多,有人想对她不利。
结果白九凝跑到了拍卖行外面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最后她就半蹲在街边,坐了下来。
一副喝多的模样。
闻人不放心,就上前坐在他身边。“主子,你怎么了?”
白九凝带着帷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闻人就是能感觉到白九凝此时的心情非常低落。
“你说,我对待宸王的这件事上,是不是做错了?”
闻人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哭腔。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来,白九凝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白九凝的话。
说她没错?
还是说她错了呢?
而且他说错不错的重要吗?重要是她自己怎么想的!
“你说,我当时要是老实告诉他,我要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这辈子,我没有对不起过几个人,可是就是欠了他的。”
白九凝觉得嘴角有些火辣辣的疼,可能是喝酒喝的,喝多了就有了幻觉。
“主子,说实话,以宸王那种人来说,就是你老实说,他也不可能放你走的,一定会闹上一番的,而且极有可能你会走不掉。”
闻人不觉得白九凝的那个计划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这个该死的命运。
明明都走了,明明可能此生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才没多久就又纠缠在一起了。
闻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而且闻人不懂,为什么白九凝说她欠北辰临渊的。
“我欠北辰临渊的,我欠清河的……”白九凝此时的模样,也不像是能给闻人答案的模样。
清河的事情闻人知晓,可是北辰临渊为什么会欠他的?
“主子,我们要不先回去休息?”闻人想扶白九凝起身。
结果被白九凝伸手甩开了。
闻人又听到她说,“要不是我先招惹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说,他要是出事了,要是人不在这里头,怎么办?”
“真的是烦透了。”
“你说怎么那么烦人?”
白九凝说完之后,手挥了一下,觉得帷帽烦人,将帷帽给扔了,闻人吓了一跳,又捡起来给她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