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想了一下，也是，跟这种无所谓的人生气，不值得。
气消了又坐下来。
只是没忍住多咳了几声。
这蛊毒此次发作太猛，养了这么久，这身体还是虚弱得过分。
白九凝想了一下知道自己行程的几个人，沉吟道。“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将信息泄露出去的？”
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行踪给西凌人。
“燕是西凌国姓，这燕罗怕是皇族人，西凌人擅战也好战，信仰的向来都是强者为王，他们都认为抢来的东西才是好的。”
其他人出去查，此时只剩下闻人一人，闻人才提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白九凝没有问过闻人的来历，自问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过往，但是今天听闻人说这些事情，她颇有兴趣地看向闻人。
“挺了解西凌啊。”白九凝笑了一声。
闻人一阵紧张，以为白九凝还会继续问，他正不知道如何解释时，白九凝却没有再开口问。
对于白九凝的这种体贴，闻人在心中感激。
“我收到白家这边消息，说要将那两位庶女嫁给一个商人做小妾，白家的事你还要管吗？”闻人隐约记得白九凝好像对那两个庶女还算可以的。
白九凝听了这话，紧蹙眉头，眼底满是轻蔑不屑之意。
她拿下帷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为了钱？还一嫁，就嫁出两个？这不合理啊。”
“白永元想把你哥……就是那个白江言送出西北，想帮他再铺一条其他出路。”闻人给白九凝重新倒了茶。
白九凝皱眉。
虽然闻人没有什么出路，但是白家是不可能再回炎都的，所以这条路，一定不是北炎的路。
“他想叛国？”
说完之后，她又笑了，难不成她还能指望白永元这种人有什么底线？
“嫁商人，是为了钱？”白九凝身体放松，自然往后躺去，啧了一声。“我倒是挺佩服白永元这精神的，哪怕落魄到这西北做个小芝麻官，心却依旧大得很。”
“这可怎么行？”
她得折断他们的野心，让他们恨她，如同当年她恨他们一样。
而且他们才被折磨多久？
他们就是想死，也得还够了她的年限才行。
“只知道那商人叫李深，出入北炎和西凌两国，是做米行生意的。”闻人将了解的情况告诉了白九凝。
白九凝手中拿了个铜钱，放在大拇指上轻轻一弹，将铜钱抛了起来，然后又接住。
重新抛了两回才停下动作。
闻人听到她呢喃了一声。“米行！”
“对，大米生意，有什么问题吗？”只要两国不交战，往来于四国间做生意的商人有大把的人在。
闻人不懂白九凝的话意指什么。
然后听到白九凝漫不经心的说道。
“西凌与东楚最紧缺的就是粮食，北炎却有最肥沃的黑土地，这也是为什么北炎会是四国中最强大的国家。”
“而过了西北，再往北上的，就是容丹郡，那里就是北炎的粮仓，有着北炎百分之七十的黑土地……”
白九凝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所以西北这么多年来，一直这么乱，都是人为，如果一直乱下去，再没有人动手处理，那么西凌早晚会对西北动手，西北易守难攻，没了西北的天然屏障，容丹郡失守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闻人听了白九凝说了这么多，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西北这么乱，有西凌人的手笔？”
白九凝点头，垂眸低低一笑，又道。“白永元知道在北炎如何，也不可能再有所作为，所以才会动了西凌那边的心思，既然他动了心思，又有人与他接头。”
“那么你猜，这个商人……会不会只是个简单的商人。”
这一句话，白九凝脸上带笑，一字一顿带着极大的自信。
“当时白家坐着马车离开，一定有偷偷带钱，白相在北炎贪了这么多年，不会缺钱，所以他找的这个商人……”
闻人立马明白过来。
“我现在找人去盯着那李深。”
……
同时，北辰临渊这边还没有出炎都，就遇到了崔氏夫妇。
“宸王殿下，我想问，可有小女……白姑娘的消息。”崔枞看着马上的北辰临渊，作揖道。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北辰临渊微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崔枞。
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忽地笑了一下，那笑意让人觉得瘆得慌。
“既然决定不再管这个女儿的死活，那么就要坚持到底，不要摇摆不定的，不然你们小女儿又要闹，怪难看的。”
“这不是让全天下人的都知道，原来这清名满天下的崔氏教育出来的女儿，居然比一般人家的女儿还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