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想问他们会不会定亲,但是未出阁的姑娘,直接说出嘴有些难以启齿……
“我见到了……”
琥宝儿蹙起小眉头,她不喜欢这个人,没由来的,全凭喜好。
她以前就认识他?
那他肯定认出她了吧,果真是诡计多端。
然而眼下,琥宝儿只对自己的狗和奶娘充满求知欲,哪里有功夫去理会什么韩末宁。
她拉住刘婉君问道:“偷狗贼抓到了么?”
“没有,”刘婉君恨恨一摇头:“他们许是转到别处去了,我二大爷家的黑狗也被偷了呢!”
“那岂不是不能给琥珀报仇?”
它会怪她么?她这个主人全然忘掉了它。
琥宝儿感觉很难过,昨晚梦见的画面再一次跃然脑海中。
虽说是梦,但宛如身临其境,所带来的冲击非言语所能表述。
她很想回忆起来,隐隐觉得很重要,可越是用力,越是一片空白,直至后脑勺阵阵发痛。
“娘子?”梨枝发觉她又要头疼了,连忙阻止:“你别再想了!”
桃枝怕引起刘婉君怀疑,跟着搀扶起琥宝儿:“这位姑娘,这会儿太阳有点晒,我们想去马车上歇一会儿。”
刘婉君抬头看了看日头,晌午刚过,确实晒。
她不好意思一挠头:“我自己晒惯了不怕,差点忘了琥宝儿身子不好,快去歇着吧。”
以前琥宝儿身康体健,看来果真是病了才被接回家去。
桃枝梨枝谢过她体谅,一左一右搀扶着琥宝儿往回走。
刚离开河边,便见路边的小马车旁又停了一辆大马车,正是王府的。
“王……”桃枝硬生生吞下了后半句称呼。
来人正是陆盛珂,下朝后发现人不在家,不听话,驱车寻过来了。
他大步上前,看到琥宝儿光洁的额际冒出一层细汗,眉间一拧,揽过她的腰身把人抱起:“怎么了?”
桃枝解释说无事,一扭头瞥见刘婉君惊讶的神色,又大声道:“这位是我们大少爷,姑娘的兄长。”
刘婉君恍然大悟,依稀听说沈家是有个长子来着。
没想到这般高大英挺,一过来就抱着妹妹,看上去对她还不错。
陆盛珂把琥宝儿塞进自己车内,桃枝梨枝则上了那辆小马车。
作别了刘婉君,立即回京。
他们走得及时,没有被人发现异状。
车内,琥宝儿已经蜷缩了起来,窝在陆盛珂怀里。
他的大掌托住她的脑袋瓜,低声问道:“有多疼?”
“很疼……”琥宝儿很难受,用脑门去撞他的胸膛。
陆盛珂垂眸,这人是把她的脑袋当成棒槌了么?
他两手覆盖上去,轻轻揉捏,道:“别想了,总会查清楚的,不需要你的记忆。”
但凡是人做过的事情,必会留下痕迹,别妄想什么风过无痕,没有这种可能。
“可是我想记得他们,”琥宝儿眼眶泛红,小声道:“我什么都没有了,那天回娘家,他们说要把嫁妆还回去。”
她第一次吐露家里事,陆盛珂反应平淡:“我知道。”
琥宝儿仰着小脸看他:“王爷怎么会知道。”
他的指腹轻抚她的眼尾,道:“漏洞百出。”
拥有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沈若绯。
陆盛珂从小到大,并不陌生女子爱慕的目光,有的大胆,有的含蓄,遮遮掩掩。
而沈若绯的意图,他一清二楚。
图他这个人,图他这个身份地位。
琥宝儿不同,她别无所图,甚至宁愿去家庙清修。
以前陆盛珂会以为她在胡言乱语,现在却觉得,这人她干得出来。
然而,沈家会让她清静么?估计不会。
倘若和夜玹王府没瓜葛了,沈家会把她再次嫁出去。
嫁给其他的男子,彻底地拥有她。
她这个直率性子,不被欺负惨了都难说……
陆盛珂没发现,他眼中的琥宝儿又娇又怜。
他低头,薄唇贴上她微红的眼睑,若即若离:“本王可以帮你,你不会一无所有。”
琥宝儿后知后觉,往后躲了躲:“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娶错人了,你还亲我?”
她挣扎起来,不能继续与他肢体接触,“我们这样不对。”
“本王明媒正娶,有何不对?”陆盛珂挑眉,理直气壮的。
“你为何帮我?”琥宝儿质疑,世间哪有这等好事?
“因为本王好心?”陆盛珂说出这种话,自己都不信。
他是这样富有同情心的良善之辈么?
陆盛珂半敛着眼睫,不肯离去,轻啄她的粉腮,及至唇角,“琥宝儿,谁说你一无所有,你可以拥有本王……”
“我拥有你做什么用。”她嘟囔一句,听上去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