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正想跑,忽然有黑衣人正拿着剑架在脖子上,孙阳哪里还敢动?
沈知屿倒见怪不怪,他问身后的人:“你是又犯病了?”
这话听着像骂人,但只有裴清宴的人知道,这是在试探。
身后人沉默一会儿,似乎也有一瞬间觉得沈知屿在骂人,而后才答道:“没有。”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看来是正常的,不然犯病的裴清宴早就上来掐自己脖子,而不是站在身后。
“你是何人?”孙阳咽了咽口水,脖子往后挪了挪,那锋利的剑也跟着凑近,孙阳便不敢再动。
沈知屿拍了拍裴清宴的胳膊叫他放开自己,裴清宴这才不太情愿的松开。
他揉了揉刚刚被舔湿的耳垂,似乎有些发烫,而后才对孙阳说:“你既然敢做,便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孙阳,你不该随便来招惹我。”
说完,他回头看向裴清宴将他拉了出去,边走边问道:“不是说忙着不出来?怎么又出来了?”
裴清宴任由他拉着,眼神却黏在沈知屿与他交错的手上。
“忙完了。”
沈知屿心中“嘶”了一声,清醒的裴清宴话少,冷的吓人,半天憋出来几个字。
不过这清冷劲儿也确实招人,但这话少的习惯得改改,像他犯病时那样就很好,唉,不过那些“污言秽语”就算了,听着燥人。
“这么巧?”沈知屿拉着他走到镂空长廊上,底下是一方水池,里面养着锦鲤,可见这家老板也是比较迷信的。
裴清宴的眼睑依旧垂着,右手被蓦的松开,手指微微跳动,有些不太习惯。
“有人跟着,你一出事便会报给我。”他连解释都如此简单生硬,不过解释前的迟疑还是能看出他在揣测沈知屿知道自己被看着会不会生气。
于是又连忙追问一句:“你生气了么?若是不喜欢,我便不叫他们跟着了,只是你若要出来多带着点护卫。”
沈知屿瞧着他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曾经他害怕的裴清宴,怎么现在是个这样子的,像个才娶了媳妇的愣头青。
哦,不对,自己也不该是媳妇儿。
“裴清宴,你干什么啊。”他眉眼间都是笑,裴清宴看着,心情不禁也跟着好了不少。
那几天沈知屿脸上便从未出现过笑,裴清宴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但只要瞧见了沈知屿,只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些不能与人言说的、澎湃的欲望,便止不住的钻出来。
这两年,实在是太想见到他了。
想的连骨血都是疼的。
喝下那一碗碗毒药时,裴清宴有时候也在想,沈知屿的梦里会不会有自己?
沈知屿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
沈知屿身边是不是还是有那么多人拥簇着?
沈知屿是不是要比在京城快乐许多?
沈知屿有没有再画自己?
沈知屿长高了吗?
沈知屿长胖了吗?
沈知屿会抬头看月亮吗?
沈知屿……
喝完那毒药,药性在血液奔走时,他想,沈知屿会不会再次把他给忘了?
不能啊,沈知屿,你再救救我吧。
“我在道歉。”他忽然抬头,那双黑眸便将眼前的人框住,眼神也实在认真。
“什么?道什么歉?”沈知屿问道,“那时候你是病人,我与一个病人计较些什么?”
裴清宴却忽然抿了抿嘴,用着他那无比清冷高洁的模样,说出让人羞耻的话:“可是,虽然你的确帮我疏j,但你也不是很舒……”
沈知屿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脸上顿时一片烧红。
他左右看了看,好在没有这么人,这才放心的松开他,低声羞恼道:“你说出来干嘛!这大白天的!要是被人听见怎么办!”
要不是裴清宴此时话少的可怜,又端着他那平常的清冷模样,他怕是都觉得刚刚的裴清宴是不是正在犯病。
裴清宴却没觉得怎么,他问:“你怕被人听见?”
“广白、白芷,你们几个离远些,刚刚的话忘了。”
沈知屿听见他这么说,猛的抬头一脸傻掉的模样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他、他们听见了?”
裴清宴点点头,看不出羞耻,说:“他我叫他们离远了,刚刚的话他们也会立刻忘记的。”
什么叫他们忘记就能忘记?耳朵已经听见东西还能立马忘记?
沈知屿整个人快要被烧成虾子,羞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之后他要怎么面对王府里的暗卫?
“那晚上可以说?”裴清宴忽然问道。
沈知屿还沉浸在刚刚的羞耻之中,骤然听见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找不到话说什么了。
他木着脸警告裴清宴:“白天晚上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