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小外甥,对着饭馆老板报价是二十文一斤,可以加价卖出去;但酒楼掌柜的则是十八文一斤。
并对掌柜的说,他们在外面一律是二十文一斤,别的饭馆供货也是这个价,即使他东家去问,也是如此。
掌柜的试喝后,立马定了十斤,并且表明,和客人会主推他们家的米酒!
后面的量,再根据卖的量调整。
胡文华想了好一会,方才霍然开朗!
一斤多的那两文钱,就是给掌柜的回扣。
而且外面全部是统一价格,即便他东家和别的饭馆老板谈论起来也不怕露馅,这个回扣掌柜的拿的放心拿的安心。
范河想说阿娘教的好有用。
但是阿娘叮嘱过,不能全部说是她教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阿娘让他不说他就不说!
一路谈了十多家铺子,成功了十一家,共定了九十斤米酒。
还要留出零卖的量,范河想到大姐说的明日能出的米酒数量,停下脚步:“爹爹,小舅舅,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再多怕是米酒不够。
范进应了声好。
胡文华回去比来时更激动。
明日还没来,已经卖出去了九十斤!
娘和大姐晏秋她们知道了,该有多激动?多高兴!
赶着牛车,三人转身往回走的一瞬间,黑暗巷子里蓦的冲出一个人影,扑倒在胡文华脚边:
“救我!”
第八十九章 又捡了一个
胡文华一跳三尺远!
嘴里惊嚷道:“你莫不是逃奴吧?可不要害我啊。”
官府有规定,收留逃奴是要被处罚的。
原本匍匐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后,只得起身,他先是拍了拍沾到身上的泥土灰尘,然后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证明:“喏,看看,我不是逃奴!”
范进三人看向面前的人,年岁不大,估摸着和胡文华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一身破衣烂衫,是真正的破衣烂衫!
袖子、裤腿都快破成须须了,衣裳也脏污到看不出本来颜色。
胡文华愣愣的想,就这衣裳脏污程度,地面说不定比它还干净些,有必要拍灰么?
怪不得这少年能毫不犹豫的扑倒在地,原来是这身衣服已经脏无可脏了。
不对,他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上面!
他看向少年气定神闲的态度,皱眉:“看你这样子,也不需要我们‘救你’吧!”
凌然不在意的回道:“还不是想增加点紧张程度么。”哪里知道他们三人不为所动。
他望向三人中最和善儒雅的范进,“我也没撒谎,我确实需要你们救,不然我怕今年冬天异常寒冷,我熬不过去。”
他需要他们掩护,不然若是继母的人找来,死在哪里都没人知晓。
娘被继母害死的仇没报,他还不能死。
胡文华范河知晓他说的是实情。
今年冬天确实冷的早冷的快,不正常,但是,“街上乞丐那么多,我们也收留不了那么多!”
前些日子,他们和沿街乞讨的日子也没啥区别。
哪怕现在日子好过了,范河依然很节约。
养一个人可不是容易的事,要供他吃喝穿、生病了要看大夫,还要安排住所.....之前救了黑子,那毕竟是救急不救穷,知晓他要回去的。
但眼前这个人不同,他有可能根本没家可回!
到时一直在他家,还不得给爹娘添负担啊。
凌然举着手上的纸张,直接递给穿长衫的范进,穿长衫的人是读书人,识字。
也对上他说明:“你看,我不是丐户,也不是惰民,我不是乞丐!
我只是....我只是家道中落,一时困苦,你们收留我这个冬季,我日后必然会加倍,不,十倍报答你!”
范进看向字上面的字,惊讶于这孩子的门第之高,他悄悄掩下,对上胡文华和范河说道:“确实不是丐户,不是惰民。”
范河对于他说的报答撇撇嘴,他咋就那么不信呢!
凌然看向三人,继续推荐自己:“我很勤快,可以干活,什么活都能干!我只需要你们收留我这个冬天,等明年的时候我就能离开了。”
胡文华只看向姐夫。
又不是他收留,做主的人不是他。
范河又想到之前有人也说过差不多类似的话,结果咧?干了十多天的活跑去大伯娘家了,唯二值钱的衣裳也没了。
幸好阿娘聪明,要不然那玉佩还能回到他手上?做梦吧。
他看向面前破衣烂衫的少年,抢先问道:“你身上有没值钱的物件?”
要是有,养着也不算亏!
凌然失笑:“三位看我像是有值钱物件的人吗?要是有,我大可去住客栈,吃饱喝足有居所,还怕熬不过去冬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