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347)

谢蓁蓁见其神情,虽少有为其欢慰之态,却还是问道:“那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长姐,你能告诉我,现在湟川幕府,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吗?”

作者有话说:

【1】出自《汉书.礼乐志》

(好慌今天要去拔牙....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淋北幕府情笑理,长鱼不归心安处◎

“湟川幕府?”

谢宁放下筷子, 略有疑惑地半转身对着王桓,一边手前臂搭在桌上。

王桓却不以为然地笑笑,手掌撑在桌面借力, 便想探前身子到桌子另一边将酒樽拿过。

谢宁不耐烦地“啧”一声,将王桓摁回垫上坐好, 回头又将酒樽往后推开,拿起水壶给王桓碗中倒满, 低声骂道:“你这是才喝完药!”

王桓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见王桓正想张口, 谢宁心知肯定又是一番狡辩, 便赶紧又追问道:“你方才话没说完呢?湟川幕府,怎么回事?”

王桓这时意味深长地对谢宁笑了笑, 又撑着桌面拧着眉艰难站起。

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架上, 将作摆设的纸扇拿过, 摆出一副茶楼说书先生的模样,将折起的纸扇一下一下打在自己掌心,故设悬念地斜眼睨向谢宁。

谢宁见其有模有样, 也抿嘴笑着轻轻摇摇头, 故意迎合着王桓表演, 将身子坐正面对王桓。

甚至还双手将衣摆扬起铺好, 接着又伸直手掌往前送了送, 点点头,示意请他继续。

王桓得到捧场, 顿时沾沾自喜,便越发得意地眯着眼, 装模作样地娓娓道:

“上回讲到, 南境主城湟川的湟川王谢定章, 虽然看似安分守己,从来不会惹事生非,对朝廷呢,是敬重有加,年年岁贡,更是从来有多无少。就算入京之后,使团也绝不像柔化使团般喧哗,更不跟那从前淋北使团般嚣张,是循规蹈矩,谦和低调。”

“只是呢,这一般的山狼,胜在凶狠,却多是鲁莽,所谓有勇无谋,如谢高钰,但是这披着羊皮的狼,那可就是有勇有谋了。”

谢宁边点点头,边往自己碗中倒入浊酒。

王桓余光瞄了一眼,只觉喉咙发痒,却知强取定是抢不过谢宁,眼珠子一转,便又继续道:

“央江下游一带,年年洪涝,当地官府无能,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受难民众就只能往东西两面而流离。而央江流向自北向南,东分江下,西别南境,谢定章就是以一地之主的身份,经常就派人到央江附近,去救济难民。只是他做此事,明明是善事好事,却从不声张,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桓边说道末处,边往桌前靠近,更是最后忽然探身上前,本想趁谢宁不为意便将酒樽抢去。

没想谢宁是对他的招数了熟于心,王桓的手还未伸到前,便已经将酒樽送到自己身后。

便王桓探前去时手上捞空,整个手臂掉在桌上,脸是凑到了谢宁跟前。

谢宁垂头嘴角带笑,感受到王桓眼神大有不甘,是忍着笑又轻轻摇了摇头。

王桓心中憋屈,却也不得道理,只好撑着又重新站起,转身同时“唰”的一声将纸扇打开,刚想开口,背后便传来谢宁不紧不慢的声音。

“打着上善若水,行善不声的幌子,同时又借这么个机会,来跟南境其余小国小地联络,是准备蓄势待发。比起当年谢高钰的逐个击破,而谢定章要的,是一局获胜。”

王桓背对着谢宁,赞赏地挑了挑眉,回头之际又“啪”的一声将纸扇收在掌中合上,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再怎么跟谢高钰相比,淋北当时也只是一虎占山头,如今湟川是二虎相争。”

谢宁笑意消减,他盯着王桓,低声说道:“麓亭侯,谢先智。”

“当年湟川王谢潁,膝下独子早年意外而去,后来又一直无儿无女,到老了就怕后继无人,便将他亲兄的次子谢定章过继到自己身上,他逝世后,湟川王一位便由谢定章接手,”

王桓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扇子在身前一点一点,在堂中边绕圈边说,

“但是如此一来,谢定章的亲兄谢先智,那就不乐意了,明明大家生来都不是流着谢潁的血,都不是藩王之后,凭什么自己的弟弟就可以空手套白狼,平白无故套了一个王位回来,而自己只能封了个侯位?”

谢宁沉思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谢先智,我要谋得王位,我定会趁谢定章带兵出征之前便上报朝廷,再趁幕府无重兵把守时乘虚而入...”

“声东击西!”谢宁与王桓异口同声。

“可是,”谢宁又皱起眉心,问道,“你又怎知,谢先智就不会有谋反之心?”

“所谓官商勾结,是以官融商,以商辅官,而谢先智,身行官道,却深谙商道。所谓奸商奸商,奸者,才能为商,又所谓奸者,庸流奸者,是欲求不满,贪得无厌,终是一事无成,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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