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328)

“吾渡鬼泽,卿随提灯,卿赴深渊,吾领沉沦。”

隔着衣衫,王桓能感受到谢宁胸口心跳越发狂妄,却见谢宁迟迟没有反应。

本要稍微松开,却双手放开之际,谢宁忽然转身,手掌枕在王桓后脑,另一手紧扣其后腰,便整个人顿时靠上前,将王桓放倒在垫上。

见王桓平躺后,谢宁才小心翼翼将手从他头下抽出,又双手支撑在王桓身边两侧,垂头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许久,王桓眸中一如清水,谢宁目光却有隐忍已久后的爆发,而后更是措不及防地忽然便凑下身来吻在王桓唇上。

王桓本无意外,却在谢宁靠上时忽觉身前有异,他心中亦然,却忽然伸手抵在谢宁前肩将他推开,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才道:“王爷定力不错啊...”

谢宁是顿时恼羞成怒,怒目而视片刻,嘴角却忽然换上一狡黠笑意。

骤然一手拽住王桓手腕便往一旁压下,得王桓不能动弹后,又在探头他颈边游走。

王桓虽仍有玩笑之意,却当中谢宁动作越发娴熟勾欲,再有温婉后,王桓终是忍不住略有沉吟。

得两声微酣,谢宁脸上笑意越发阴鸷。

就在王桓方若迎势而上时,谢宁却蓦地从中抽离,双手再次撑起,他居高临下地饶有兴致看着王桓,见王桓虽始终闭着眼,脸色却大有不甘。

谢宁嘴角跃然得逞笑意,又俯身到王桓耳际,轻声说道:“怎么?原来小叔叔也是知道,这样若即若离,是如此难受么?”

却就在谢宁再想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王桓耳边肆虐时,王桓却攻其不备地忽然翻身,谢宁未得反应便以被王桓压制身下。

谢宁却仍是故意摆出一副愿闻其详愿见其能的表情看着王桓。

王桓便是无可奈何地转头长叹一声,再转头回来,轻轻在谢宁唇上亲了一下,离开后才委屈苦笑道:“竟没想,在下本是用心良苦,却被人误以为戏弄,此等罪名,实是教人心寒。”

王桓说完,又是心酸地瞥了谢宁一眼,便从他身上离开,对影自怜般重新坐好,还故作姿态地理了理身上凌乱衣衫。

谢宁是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随后亦跟着坐起在王桓身边,却伸手便搂在他腰间,凑近其脸侧,沉声说道:

“子欲教,乃坐怀不乱,临危不惧,却子又何晓,所教竟是让日后乱而思坐怀,惧而思此危?”

王桓听完谢宁之话,是意外怔了怔,却马上又摇头轻笑,侧头睨了他一眼,说道:“谢知行,你真的变了。”

谢宁也没有再说话,半晌后见王桓将信纸缓缓送至灯苗处,见白纸渐渐起烟,变黑,黑中带金光,金光闪闪,却成零星,终是绝尘。

信纸最后烧剩葭月十二字眼,谢宁目光缓缓转向门处,屋外也渐漆黑,几次能见屋外有人行近,本欲敲门,却又胆怯离开。

直到最后一张信纸也成灰烬渐去,谢宁才回头言之有外地说道:“等我处理好淋北要事,我们便到处走走吧。”

王桓拿手做扇将在火边的零星灰烬散去后,才回头看向谢宁,温和笑问:“不知殿下想往何处去?”

谢宁笑了笑,提了提一边长眉,说道:“鬼泽,怕是也不错。”

五月十二,怡都,天晴,无云。

孟诗云与简临风并排走在婆萝山一断崖边上,二人一路相伴相随,欢声笑语,却只字未提孟诗云将嫁入宫中一事。

直到二人不知不觉行至断崖边上,孟诗云双手攥着手绢停在身前,遥遥眺望山下无边无际,有从鸟高飞,不扫云烟,有清风徐来,不驱尘埃。

简临风脸上再难陪有笑意,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道此时竟是分不清应愤怒,愧疚,亦或是哀伤。

许久之后,又是一阵山风卷过,吹起孟诗云额边细发,遮过她眸上,简临风本欲伸手帮起将发丝捋开,却刚要伸手,孟诗云便自己已将碎发绺到耳后。

孟诗云这时才回头看向简临风,莞尔而道:“其实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不是吗?”

简临风此时心如刀扎,却只是苦涩笑笑,便垂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孟诗云见其如此,便是又回头看向万里山河,缓缓轻和又道:

“我曾经以为我会嫁与我欢喜之人,后来又差点嫁至爱慕我之人,而最后,却是嫁给了这世间的至高无上,此便是佛话中,造化弄人不是?”

简临风没有回话,却心中想去当日谢宁离开前留给他的几个字。

造化弄人,不过是时也非也罢了。

作者有话说:

知行这小子真的变了,臭屁知行,啧啧。

(写番外真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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