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很快，第二把剑、第三把剑也卡入了阵中，并且离他越来越近，最近的那把剑已经能抵达离他身体一只手的距离了。
苏木心喜，朝着天空对谢长安加油，谢长安闻言，操控剑之余回以苏木一个轻笑。
照这样下去，在剑雨完全落下之前就能够伤到玉树了。
可惜他高兴早了。
玉树微微叹息一声，不情不愿的祭出个阵盘来。他在阵盘上几下操作，方才速度慢了下来的阵法速度骤然提高一倍。方才已经快要接触到他的剑雨再次被挡在了外面。
苏木见到此景，不甘心的“啧”了一声，转头去看谢长安反应，却见谢长安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在原地。
玉树处理好剑雨，身形刚刚放松片刻，忽然紧绷，一手松了阵盘虚推着一片魔界之门的碎片就往头上挡去。
他预料不错，下一刻巨大的闷击声响彻城墙上空。
谢长安偷袭不成，转身又是一剑，玉树反应迅速，灵力推着一片碎片主动朝他剑上撞去。
阵法最上层的魔界碎片终于也转了起来，不过不是围着玉树，而是竖立在玉树身边，朝着谢长安的方向转。
苏木大概能明白，这是因为谢长安体内的魔界之灵，碎片内自动感知他的方位。这一点被玉树利用，倒是方便了他防御谢长安。
剑雨的尾声落下，夜空中恢复了该有的黑暗。
谢长安没什么诚意的夸赞道：“风灵根吧？倒是怪敏锐的。”
风灵是变异灵根，根诡谲多变，感知力极强，是极佳的阵修天赋，反倒是最不适合做医修。
可他偏偏是无极宗上医术最好的那一位，他偏偏是药峰的长老。
玉树闻言也礼貌回道：“不及师侄的天生剑骨又道魔双修，只是我很好奇，师侄的魔气攻击力更高，为何不使用更具攻击力的魔气？兴许我方才就被你的剑乱剑穿心了。”
为何不使用魔气？
谢长安一剑一剑劈在他的阵法上，闻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用，难道他不清楚吗？明知故问。
谢长安体内的魔气与魔修和魔族都不同，是来源于魔界之门的门灵。玉树之前应该是一直用封印掩盖了碎片的气息，让他并没有感觉到碎片在自己附近。
但是当玉树将六片碎片都拿出来的那一刻，玉树的所在就像黑暗中忽然多了个太阳一样的，绝对的难以忽略。谢长安身上门灵的力量也躁动起来，被那六片吸引，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体内与碎片汇合。
如果真让魔气与碎片汇合，难说会发生什么。至少魔界之门被打开的必然的结果。
玉树和蔼的问道：“你我既然僵持不下，不如各退一步。我无意伤你，我们来聊聊怎么样？”
他的话，谢长安自然一字不信。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147章 血染城墙
玉树置若罔闻，一边抵御着谢长安的进攻，一边自顾自开口了：“谢长安，你没有觉得天道对你很苛刻吗？”
“你出生就被抛弃，被谢家捡去抚育长大，成了天才谢三公子。却在十二岁被风雨楼灭了族，灵脉尽废，从天才沦落成废物，到了无极宗被宗门弟子排挤，害你鬼门关走过一遭。好不容易灵脉恢复，有些起色，明明奋力守护宗门却被污蔑，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入魔界。回到修真界后却再次被众人所耻。”
玉树放轻了语气，拉长了语调，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在剑鸣声中缠绕。
“即使这样，你还是一直苦苦压制着魔界之灵，不愿意将魔门打开，为什么？他们一边享受着你给他们的安逸，一边又要排挤你、指责你、耻骂你，世人对你如此苛待，你为何还要护着他们？何不打开魔界之门，让那些不公和恨意在魔气之中化为灰烬？”
“呵
”谢长安眯起眼，眼中尽是讽刺。
玉树一个字都没说错。天道确实待他苛刻，这辈子不知做了什么跟天道犯了冲，给他惊为天人的天赋，却要埋一个魔界之门的隐患在他体内，使他一辈子注定只能拼命压制，遮遮掩掩。
他拼命修炼，艰难求生。可是每当他的生活刚刚有些起色的时候，命运总是跟他开个玩笑，将他打入更糟的境界中。
家庭和睦了？那就立马灭族。成天才了？那就立马变成废物。有宗门庇护了？那就立马扔到魔宫。成为剑尊弟子了？那就打入魔界，身败名裂。
苏木在离他们很远的的城墙脚下，听闻玉树的话有些担心，想要过来看看帮不帮得上忙，谢长安却转过头给他个安心的表情，让苏木在原地等待，不要过来。
见苏木乖乖待在原地，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担忧，谢长安心中方才因为玉树的话产生的几丝阴霾也被挥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