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里面的棉丝。破败。
心有了裂缝。
云棉眼泪挂在眼眶，“你放手！”
乔薇，“顾公子，你先放手，让云棉冷静冷静。”
云棉跑开，顾肖想追，蓝裙子整个人抱住顾肖不放，顾肖挣扎，衬衣领口的扣子都被崩开。
周围的人围观过来。
乔薇追上云棉，听见，砰——
挺重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砸到地面。
云棉回眸，缝隙里能看见一件黑色风衣衣玦，她扒开人群，看见顾肖被打倒在地，高泽宇挥拳，又狠又准。
两个男人在酒店大堂厮打起来，顾肖很快处于下风，赶到的保安将两人拉开。
高泽宇的拳头打出血，也不知道是顾肖的，还是他的。
云棉蓦然怔住，眼尾泛红。
高泽宇在人群中扫过一眼，目光落在云棉身上时，很淡。
目光交汇的一刹，明明有话，却都哽在喉咙。
顾肖啐了口血，“你疯了吗。”
高泽宇细碎的头发遮住眉，眉骨的那道疤痕若隐若现，“还有更疯 的，你想见识吗。”
顾肖被高泽宇强拉着往电梯方向走，顾肖扭头，“你干什么。”
两人上了电梯，电梯门关闭。
云棉才反映过来似的，怔然问道：“高泽宇要带他去哪里。”
乔薇怕出事情，拉着云棉，“我们追上去看看。”
这边电梯直上大厦顶层。
顶层露天天台，冷风呼啸。
顾肖被正午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睛，警告，“高泽宇，适可而止！”
高泽宇反剪其手，扯下领带，将顾肖双手捆住，直把他往天台尽头带。
他边走边阴恻恻的问：“顾肖，还记得你刚刚说过什么吗。”
顾肖被高泽宇拽得脚步踉跄，脸上的青紫伤痕在阳光下透过表皮，格外显眼，他反问：“哪句？”
高泽宇一身反骨，眉眼冷肃，“去想！”
天台的风越来越急，直到楼台边缘。
顾肖灵光一现，“我让云棉相信我！”
高泽宇没停，步步紧逼。
顾肖从喉咙里吼出，“我让云棉相信我！”
他的身子已倾出铁栏外，双手被领带缠住无法反驳，高泽宇有力的手腕压在他身上。
稍用力一推，就是粉身碎骨。
云棉和乔薇赶到顶层时，就看见两个男人在天台尽头的对垒。
云棉惊呼出声：“高泽宇，你干什么！”
高泽宇瞥云棉一眼，掩去眼底腥红暴怒的光，转眸对顾肖说：“我要你发誓，对迟云棉一心一意。”
顾肖觉得高泽宇真是一个疯人。
他是迟家的司机，从迟家的角度为云棉出头，可完全不必做的这样过。
然自己的生死现在攥在他的手里，他听说过高泽宇进过监狱，为迟云琛挨过刀，狠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高泽宇见他犹豫，手上的劲儿继续下压。
顾肖妥协，“我发誓！”
他望住云棉，情真意切，“我顾肖，从今天开始，对迟云棉小姐一心一意，绝不再沾染别的女人。”
云棉咬唇不语，心里五味杂陈。
高泽宇手腕压在他喉咙，“还有呢。”
脚下的一粒碎瓦被顾肖蹭掉，坠落无声。
“否则——”顾肖复喊，“我死于非命！”
第96章 婚礼
顾肖跟高泽宇对视，有些狠，“可以了吧。”
高泽宇把他拽回，眼神凶煞，“记住，这样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纵然此刻阳光满地，顾肖还是觉得阵阵冷，那种从骨缝里不可抑制的冷。
高泽宇松手，顾肖失去平衡跌在地上。
高泽宇从云棉身边过，还是淡淡的一瞥，冷冷清清，仿佛刚才眼里的狠厉炙热从来没有存在过。
“高泽宇——”
云棉攥着裙摆回身，洁白的婚纱加身，她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中晶莹破碎，“你真的希望我结婚吗。”
嫁给顾氏，门当户对，她是江城富贵圈的阔太太，显贵，受人尊重。
好过跟他，一个犯过罪，坐过牢，沾过血，连家都不算有的浪荡子。
对视下，他说：“顾肖再敢欺负你，别自己动手，记得找我。”
他转身离开，云棉追出两步终是停下来。
她僵硬的脊骨慢慢软下，攥着的拳缓缓放松。
认了，就这么认了吧。
乔薇轻轻握住云棉的手。
4月10日。
之前已经订好的婚期没有变。
顾家在订婚时就已经算好的黄道吉日，世家看中风水，宜嫁娶，百无禁忌。
乔薇第一次去顾家，化妆室内，一边化妆师给新娘上妆，一边化妆师给乔薇化妆。
伴娘就她一个，跟其他大家族小姐大婚比，显得冷清许多。
云棉没在这方面花心思。